“沒什麼,有些風寒罷了!”趙朔拂袖獨坐。
見狀,夏雨便不再往前走,在一旁坐了下來,“爺,你能不能給我點訊息?就我和書呆子兩個查案。確實有些累。”
趙朔輕柔鼻尖,“真想知道?”
夏雨點頭如搗蒜,“想!”
“少女被劫殺一案,始於三年前的端午之後。那是第一起,後來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有第二起。三年前第一起案子的死者,才十三歲,屍體在三個月後的護城河邊被人發現,高度腐敗。骨髓處雖然被水浸泡,但中毒跡象依舊明顯。”趙朔慢條斯理的開口。
“然後呢?”夏雨忙問。
趙朔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微狹的眸子,眯成冷冽的縫隙,“然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失蹤。朝中連任六位欽命官員,著手調查此案,無一例外,皆午夜被殺。一刀致命,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從此之後,這件案子就成了懸案,不管是刑部還是大理寺,誰都不敢接手。”
夏雨瞪大了眼眸,“那不是燙手的山芋嗎?”
聞言,趙朔冷颼颼的睨了她一眼,“才知道?晚了。”
“這麼說,誰都不敢過問這樁案子?老百姓也沒有意見嗎?”夏雨皺眉。“家裡死了人,也能就這樣算了?”
“朝廷給了撫卹銀子,平息眾怒。一條人命,能換不少銀子,百姓哪裡還會鬧事。哭一哭,辦場喪事,找到屍體的就好好下葬。找不到的就做個衣冠冢,也只能這樣了。”趙朔抿一口茶,清淺吐出一口氣,“換做是你,你能怎樣?”
夏雨抿唇,“天涯海角,絕不放過。”
“有骨氣。”趙朔放下手中杯盞,“但願等你查出真相,你還有這骨氣。站在三司大堂上,對著文武百官說,天不藏奸,雖遠必誅。”
她嗤鼻,“你就那麼看不起我?”
趙朔捋了捋衣袖,“你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別人?”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夏雨撇撇嘴。
–—這輩子都不好了。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說你自作自受?人之所以煎熬,都是因為自詡善良。你把別人看得太重要,以為自己什麼樣,別人也是什麼樣,卻不知早晚會死在你自己手裡。”趙朔陰陽怪氣的開口,那雙桃花眼,透著涼薄之光。那種眼神,冰冰涼涼的,讓夏雨陡覺心中不安。
趙老九,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懂。
“回去後,把爺教你寫的字,罰抄五十遍。”趙朔起身離開,徒留下夏雨一人痴愣原地,可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叫“早晚死在自己手裡”?她又怎麼了?
“莫名其妙。”夏雨罵罵咧咧的回房,“讓我寫字,還不如讓我給你畫烏龜呢?五十個?一百個都沒問題!”
剛剛踏入房間,李煥便隨之而至。
“李大人有事?”夏雨問。
李煥從懷裡取出一個油紙包,塞進夏雨的手裡,“看你可憐,施捨你的。”語罷,掉頭就走,也不多說。
夏雨一愣一愣,“李狗腿這又抽的哪門子瘋?”
一開啟,夏雨的眼睛瞬時發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