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蹙眉,看著他那副永遠氣定神閒的模樣,站在那裡許久沒有動。
“爺比你好看,嫉妒也沒用。”他淡淡的開口,抿一口香茗。拾起手邊的書籍,漫不經心的翻閱,渾然沒有方才的凌人盛氣。
她撇撇嘴,揉著屁股慢慢的坐下來。她這才發現,房間裡的凳子,全部都裹上了墊子。
“爺?”她低低的喊了一聲。
他抿一口茶,也不看她,“天冷了,才裹的墊子,這是睿王府的規矩。”
“謝謝。”她咬著杯口,說的很輕。
趙朔是誰。這點聲音還能逃得過他的耳朵。眼角眉梢微抬,唇角微微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卻是一臉的似笑非笑,眸中喜怒難辨。
夏雨一直在等,等著趙朔追問她這一日都去做了什麼。
可他從頭至尾,什麼都沒問。
她不懂,是他什麼都知道了,還是什麼都不想知道?手背上的紅印,是瞞不住的。可趙朔也當作沒看見,他
睿王府的酒,都是好酒。趙朔自己不喝酒,可屯了不少宮中御酒。夏雨喝了少許,便滾去睡覺了。可這一夜,她真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擔心著疏影的傷,也想不通,為何趙朔什麼都不問?
“爺?”李煥讓人收拾了一下屋子,將空酒壺悉數清掃出去,“爺為何不問?”
趙朔放下手中的書籍,“我知道的比她多,還問什麼?”
“東方旭將她帶走,想必是有用處。”李煥道,“許是能探得新的訊息。”
燭光裡,趙朔笑得涼薄。“沒看見她手上的傷嗎?那些紅點,顯然是某種齒痕。”
李煥一怔,“爺的意思是”
“她不好過。就不必再去回憶。”趙朔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她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女人,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硬骨頭。她身上的傷足以證明,東方旭沒機會再傷害她了。”
“何以見得?”李煥不解。
趙朔挑眉,別有深意的笑著,“她心眼小,所以很記仇。”
李煥點頭,這倒是實情。
“明日送張小書案過來,筆墨紙硯都備一份。”趙朔吩咐。
李煥應了聲,卻不知趙朔意欲何為。房中已有書案,再備一張小書案。不是累贅嗎?可趙朔的心思,誰又能輕易猜得透呢?
黎明將至的時候,夏雨才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昨夜就跟做夢一樣。她慌忙起身,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是睿王府沒錯,那麼昨夜趙朔說的:疏影在謝家。
也是真的?!
外頭陽光很好,迴廊裡掛著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趙朔正在逗鳥。聽得身後的動靜,趙朔也不回頭,“別忙活了,疏影傷得不輕,大夫說不宜移動,暫時留在謝家養傷。”
李煥手一揮,一旁的奴才慌忙將疏影的血衣奉上。
夏雨蹙眉,她還沒開口呢他就知道把血衣拿給她看,證明他說的是事實。這衣服確實是疏影當日所穿,上頭的血漬,還有胸口的血洞位置,都沒有偏差。
“我去看看她。”夏雨抿唇。
“爺不想去,你去了也進不了謝家大門。”趙朔將葵花籽放下,轉身睨了她一眼,“你可以試著鑽狗洞,或者爬牆溜進去。不過爺要提醒你,謝家乃軍武世家,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你自己考慮清楚!”低木廣技。
夏雨瞪了他一眼,趙老九果然是趙老九,什麼都算計好了。
她掉頭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