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內,只剩下屬於他與她的呼吸,心還在胸腔裡跳躍著。她微微抬頭,笑得何其慘白無色,“我沒事。”
他低眉看她。眉目清冽,宛若凝盡世間霜雪。
卻是一言不發,看她的時候,眼底沒有半點光亮。幽暗如墨的瞳仁中,是她冰冰涼涼的影子,佔據了他所有的視線。
她嬌小的身影,就這樣,擠進了他的世界。
“你知道的,我天生傷口癒合的快,只要還有一口氣,我都不會死。”她苦笑兩聲。顯然恢復了少許氣力。
誠然如她所說,只要她還有一口氣,身上還有殘存的體溫,她就不會死。天生傷口癒合能力快速。是她肆意妄為的資本,也是他懸心的開始。
“如果我沒有趕回來,你想過後果嗎?”他平靜得出奇。
夏雨趴在那裡,羽睫微垂,“沒有。”
“為何不想?”他復問,語調冰冷。
“我來也一個人,走也一個人,有什麼好想的?”她深吸一口氣,“爺,你放了虎子好不好?放了他,我就帶他走,離開這兒。”她抬頭去看,趙朔陰翳的眸,冰冷的臉。
絕世風華的容臉,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是那雙幽邃的眸。去足以讓她心動。美麗的桃花眼,無時無刻下著桃花雨,迷人而勾魂攝魄。
她不否認,每次看一眼,總會讓自己的心,漏跳一拍。
所以。那麼久以來,她都不敢盯著他的眼睛看太久。
就像他說的,看得太久,會愛上。
愛上,就走不了了。
她不喜歡宮牆重鎖的樓閣,不喜歡金碧輝煌的囚籠。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歡——被人拒絕的滋味。她的生活很簡單,吃飽穿暖。贍養娘親,身邊的人都能開開心心的。
“爺?”她低低的喚著。
下一刻,他忽然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攝住她的唇。唇齒相濡,貪婪的攝取屬於她的滋味,烙印下屬於自己的痕跡。恨不能將這一身的骨與血,都與她融為一處。有那麼一瞬,忽然想與某個人,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
夏雨瞪大了眼眸,鼻間充斥著屬於他的淡淡茶香。她盯著眼前這個,在自己的視線裡,無限放大的男人,圈紅了眼眶。
人在脆弱的時候,是最容易動情的。
不論是感動,還是感激,抑或真的心動——情感這種東西,說滋長,就會無限滋長,快速蔓延,最後侵佔所有的理智和睿智。
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可他溫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廝磨。她無法自主,也無力自主,任他將所有的溫度都牢牢刻在她的腦海裡。
他將自己的專屬標籤,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貼在了她的身上,侵佔她所有的天下。
後來,她才想明白,許是從這一刻起,他就是她的天下。
他鬆開了她,重重的合上眸,而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捧著她的面頰,遲遲不肯鬆開。
終於,他再次睜開雙眸,指尖在她的唇瓣上摩挲著,“記住這感覺。”
夏雨仲怔,沒能回過神來。
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坐在床沿,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身下墊著軟墊子,如此才能舒服一些,“就沒什麼話,要對本王說嗎?”
“爺,我不是男人。”她低低的開口。
他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