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君進來的時候,柏亦東和吳洪力正在用餐。這個時候正是晚餐點,大多數人也都在吃飯。
這間酒樓是“凌雲”旗下的產業,曹麗君這樣沒人通報直闖進來,柏亦東和吳洪力一點都不驚訝。
見母親進來,柏亦東趕緊起身迎上來:“媽,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吃了嗎?”
曹麗君氣森森的走過去,用力拽開椅子,咚得坐下去,扯開了嗓門叫嚷著:
“吃吃吃,一個個就知道吃!怎麼不吃死你們?”
柏亦東不禁的橫眉緊蹙。
母親雖然自小張狂跋扈,但也絕對是個有心計的。遇事雖然說不上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吧,但也絕對能做到臨危不懼,從容自若。
可是最近呢,情緒總是激劇化,像剛才這種撒潑謾罵的樣子總是時不時的來上一場,長此下去,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
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到達更年期頂峰了?還是真被那個程落菱刺激大發了。
柏亦東忍耐著讓母親發洩完。
老狐狸吳洪力一看曹麗君那樣兒,就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兒。剛好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看著曹麗君的情緒稍稍平靜後,立刻站起來,溫和的說:
“柏太太這時候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兒,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曹麗君冷靜下來後,知道自己剛才失了風度。她嘆了口氣對吳洪力說:
“洪力啊,我是被氣瘋了,所以剛才失了態,你別往心裡去,我發火也不是衝著你來的。你沒要緊的事兒就別忙著走,沒吃好你接著吃,等你吃好了接下來的事兒還需要你幫著小東一起拿拿主意。”曹麗君也知道吳洪力早就投靠了兒子,這幾年的表現也讓她滿意,所以對吳洪力也比較信任。
柏太太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就算再有天大的事兒吳洪力也不能走啊。他又坐回去,笑著說:“吃好了,吃好了。您呢?”
曹麗君擺擺手:“我現在什麼也吃不下。”
母親既然這麼說了,柏亦東也不再勸了,他坐下來問母親:“什麼事兒啊?”
就這樣,曹麗君把柏園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等曹麗君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十幾分鍾後,吳洪力先開了口,他摸索著下巴思索著說:
“時間太湊巧了,柏亦北去柏園的目的絕不單純。”
柏亦東看著吳洪力,猜測著順著他的意思說:“你的意思是說……柏亦北是為了明天的慈善拍賣會?他想說服父親出席,他好跟去插上一腳?”柏亦東轉念一想,搖著頭不太相信的說:“我覺得懸,你也知道這都將近十年了,我父親沒出席過任何宴會,就憑他柏亦北想三言兩語說服我父親,他還沒那麼大的能力。”
吳洪力笑了笑:“柏亦北或許沒那個能力,但是……”吳洪力頓住沒往下說。
可曹麗君一下子就明白吳洪力後面話的意思,她陰惻冷笑:
“柏亦北沒能力,可柏亦北給你父親介紹的那個小/妖/精卻有那個能力。”
吳洪力默笑著,他就是這個意思。
柏亦東也認同了,那個女人還真不能小瞧。
見兒子不說話了,曹麗君有點急,她忙問:“那該怎麼辦?要是明天柏亦北真的去了呢?”
柏亦東思忖片刻,篤定的說:“真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們和他持平。就算他給父親獻了個女人,就算他獻的那個女人很得父親的寵。我想父親還不至於為了那個女人一下子就倒戈到柏亦北那邊。不說別的,就說那股份。父親確實很寵那女人,給了那女人那麼多,可一股都沒給柏亦北啊。所以,就算明天柏亦北真的去了,也沒什麼,說不定只會讓自己難堪。畢竟,石市還是咱們的混的熟。”
吳洪力點著頭:“你說的沒錯。”
柏亦東又說:“柏亦北這次回來肯定會有些動作,我們不能聞風而動。柏亦北或許不好對付,但我們也不能見他動一動我們就自亂陣腳慌了神兒。所以,我們必須要冷靜。”
吳洪力說:“沒錯沒錯。其實要我說,他這樣上躥下跳的更好,這就能讓我們看清他的方向。如果他真的是紋絲不動,對我們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三人又商量了一個多小時才散。
臨走時,柏亦東問母親:“媽,我送你回去吧?”
曹麗君一想到那個讓她氣惱的地方,冷冰冰的說:“我不回。回去幹什麼?看你爸跟那個小/三/兒秀恩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