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火湖崩塌的同一時間,世界上有兩個角落裡也同時有人覺察出了異狀。
和陶藝吧同一座城市的某間公寓中,一位俊美如女性的男神突然從桌邊抬起頭來,無視被他動作而突然打斷的下屬報告,徑自起身走到窗前,灰色的眸子微微一眯,凝神看向天空中某個遙遠的方向:“宙斯……”竟然隕落了?!
隨手拂開散落到胸前的長髮,美貌男人似乎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自己修長纖白的指尖——與赫拉的羈絆也已經斷裂,那個分享了自己權利尊榮的女人,氣息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般,連靈魂的蹤跡都捕捉不到。
奧林匹斯的十二主神一下子就去了兩位,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能把那對夫妻同時抹殺的存在?!
“雅典娜陛下?!”屬下小心翼翼的趨近美貌的男人身後,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令人意外的舉動和反應。
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美貌男人忽略掉胸腔中淺淺的遺憾,平靜回身:“不,沒什麼……你繼續吧。”
“……是。”
而在距離這裡大洋之隔的海外,一個正走在陌生國度中的年輕男人也若有所覺的淡淡回頭看眼死海方向,扯扯嘴角嗤笑:“那麼多個元會都過去了,女媧竟然還是那麼天真。”
強者為尊,這是誰都無法逆轉的生存規律。哪怕是神也不例外。
十萬只小麻雀而已,就算再加上兩隻老鷹,在遠古洪荒大能的眼中,也不過是彈指就可拂去的一粒塵埃。
年輕男人旁邊還跟了個壯碩的漢子,後者這會兒正摸著自己的脖子扭來動去,貌似頸椎不適的樣子:“女媧又怎麼了?!……先不說那邊的事情,你不是說等魂體徹底融合穩定前還不能見他們麼,還是先幫我看看脖子,我總覺得頭好象沒接穩,安裝是不是出問題了?!”
話音剛落。漢子的手一個用力太大。不小心就把脖子上的腦袋“咚”一聲推到了地上。
圓滾滾的腦袋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下,腦袋上的兩隻眼睛還一副驚訝瞪大似乎沒能反應過來的樣子。
沒了頭的身體斷電一樣停下了所有動作,保持原姿勢站在原地不動了,黑黑的西裝領口上空蕩蕩的。不用加音效背景就是一副恐怖片場景。
年輕男人無語低頭看著滾到自己鞋邊的腦袋。對視良久之後。地上的腦袋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了,憤怒的幾乎像是要從地上彈跳起來一樣:“次奧!女魃個小娘皮果然是沒把我腦袋縫好,難怪我總覺得骨頭有點錯位。肌腱也對得不大整齊……tmd連縫縫補補都做不好,那孃兒也算是女人?!”
年輕男人再次“……”了個半分鐘,而後撿起地上一直在罵罵咧咧個不斷的腦袋,順手拍了拍上面沾著的灰,惹來漢子頭一陣鬼叫:“輕點輕點,這是頭不是皮球……”
年輕男人冷哼一聲,看也沒看順手就把腦袋擱到斷了的那支脖子上,目光凌厲:“你若想徹底復原,天衣無縫如同未斷過之前,那恐怕只有女媧才能做到了……想去求求看麼?!”
漢子正手忙腳亂把安得有些歪的腦袋扶正轉到正確角度,一聽這話頓時否認:“那算了,我跟黃帝尿不到一個壺裡,他老婆肯定也不能幫我啊。”
年輕男人聽這話皺眉半天:“刑天,我總覺得你這世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散,據說以前戰黃帝時的刑天是個性烈如火的暴漢,可你……”現在這樣子頂多算個粗人。
不過認真說起來的話,不僅是刑天,包括飛廉和其餘被他復活了的上古大能也都是一樣的德性,雖然大家確實還是上古時的人格做主導,但當世的轉世人格多少也造成了一點影響。
比如飛廉還是那個孤僻乖戾的風伯,但是對自己這世老婆難產後唯一剩下的女兒卻是百依百順,一看到小姑娘,覺醒後冷臉和隱世高人範就不見了,笑起來簡直跟孫子似的。
比如刑天還是那個膽大力猛的壯士,但也許是這輩子覺醒前在工地幹活有點多,現在對方說話習慣時不時就帶出葷段子。
還有女魃,她倒是沒有什麼大變化,就是購物癖實在大到令人髮指,而且非名牌不入其眼……
年輕盤古一想到這些被自己喚醒的大能就忍不住想扶額嘆息,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些人給帶成囧貨了。尤其是在他還未能和這世軀體完全融合,只有在深夜子時之後才能短暫覺醒兩小時的這種尷尬時期,被影響和潛移默化的可能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