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珠仙算陳堂子,江湖之中有五個人算卦最準,我眼前坐著的就是其中之一。陳堂子是真的奇人,小時候是被人在道觀旁邊發現的,五歲之前就都在道觀中生活。據說一歲多的時候就能看懂字,而且還是誰都沒教的情況下。兩歲多就會背古詩,即便口齒不清也能咿咿呀呀朗誦給不停。四五歲就讀了不下百卷古書,堪稱神通。而且自小能見鬼聽神,靈性極高。於是五歲的時候被推背門的卜易生前輩收為弟子。天賦異稟,不過十歲的年紀就已經能推算命數,卜易生老前輩曾說,只要陳堂子不窺伺天機,那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袁天罡。
然而,有些命運是註定了的,陳堂子十五歲時做了一個夢,夢中似是有仙家出現,對其警告,說他一生會管不住嘴三次,這三次會道破天機,讓他一定忍住,若是忍住度過六十大關,便可再活一甲子,而且前途無法限量。但他卻偏偏做不到,二十歲的時候一次和人賭鬥,結果為了爭勝,說了天機一次,天降懲罰,讓其臥病在床足足一年。但他卻沒學乖,三十歲的時候又因為某件事情道出了天機,結果這次可好,天罰再臨,這次弄瞎了他一對眼睛。如今陳堂子在外名聲很大,誰都知道妙珠仙算的名號,但是真正能找到他的卻是少之又少。我和他之間有一段故事,因為這段緣分,所以每次我找他幫忙他都會來見我,不過這裡先不說,以後再提。
陳堂子如今已59歲,再過一年就可破了六十大關,因此更加謹小慎微。
“您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我奇怪地問道。
“當然知道,一算便知,不過卻不能告訴你。”
他這關子賣的我是極其不爽。
“為什麼啊?難不成也是天機?”
“倒不是天機,這鬼王和鬼差之間的勾當倒沒有達到天機的範疇,但如果此處我告訴了你,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這選擇會影響天機,所以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他這話又說的我蒙圈了,這還是不能說還是和天機有關係啊。
“你小子也別怪我,再過一年我就可破了此咒,可如果現在說了,三次大限一到,我要捨棄的恐怕就不是這一對眼睛,而是這條命了。不過,縱然不能告訴你原委,但有些小的地方卻可以點撥給你。這事兒上,我送給你幾個字。鬼亦是命,轉世為好。”
他說的話字面意思好懂,但內在到底是什麼意思卻很難明白。
“那就多謝您老人家了,這壺茶孝敬您,我先走了啊。”
我起身正要離開,卻聽見他開口道:“今年你有一劫,但這劫很難躲,你一定會撞上。我給你提個醒,要去尋仙之前先來找我,切勿忘記了。”
我一頓,他話裡的意思越發難以揣摩,我皺了皺眉頭,抱拳點點頭後走了出去。
鹿帆那邊的準備工作在三天後完成,打電話一早就通知了我們。我們中午到的時候看見地上鋪滿了各種法器。
“我已經分成四堆,每個人都一樣。到時候我會和你們一起下去,然後在鬼市回到原位後等你們。這裡麵包括特製的面罩,這面罩你們要戴上,內裡塗著我特製的藥粉,能保證你們不會被邪氣入體。還有這些皮衣,外表上經過特殊的法力加持,遇到鬼差後他們會看不見你們,但切記不要靠的太近,太近的話還是會被發現的。當然還有一些陰間流通的貨幣,這是鬼幣。”
鬼幣的市場價格不低,鹿帆這點上倒是很仗義。
“行,什麼時候下去?”
胖子套了套皮衣,看起來大小正好的樣子。
“今晚子時之後,鬼市大門會開啟。到時候我送你們下去!”
一晃入夜,月亮升到了最高點,我們四個整裝待發,順著繩索爬進了井內,感覺下去了也就十來米的距離就到了底。隨後鹿帆舉起一盞白燈籠往前照了照,是一條直通地下的石階。順著石階往下走,而這一走就是整整半個小時。
“上海的地沒那麼深,我們已經穿過陰陽交界,下去之後不是在人間的地下走,而是在陰間的地上走。這是兩個概念,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
其實鹿帆這話說的還是有一些難懂,簡單地來說,這就好像水的兩面,人們將手指伸進水裡,你以為是伸進了水中,但那是你眼睛看見的是你主觀感受到的。人們一直往地下走,沒有看到陰間就認為陰間不存在。其實這是不同的維度,你無論如何也無法輕易地到達水裡面的維度,你只是將自己所在的唯獨給壓縮扭曲了,但界限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