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回我去胖子家蹭飯,因為老爺子的關係,胖子家能吃上白麵饅頭,當時很多人都羨慕。我回來的時候從胖子家偷了個饅頭,等到了家裡我笑嘻嘻地將饅頭遞給爸爸,卻被爸爸打了一頓,老爹拉著我登門道歉。
我很委屈地不認錯,但老爹卻說:“我又不是要餓死了,沒到那個份上你偷就是錯!”
後來我想,如果我那一次得到了老爹的誇獎,那可能今日的巴小山將會是另一番面貌。
我沒想過自己會變成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如毛主席那般開天闢地。但該做個正直的人,至少問心無愧。
菸頭在黑暗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孤獨的長巷中只有我一人,彷彿有種奇怪的隔閡感。前幾日我還在太白山上和天神叫陣,今日卻走在上海安靜的長巷內,抽著煙,聽著老爹想再婚的好訊息。
但彷彿我既不屬於那邊,也不屬於這邊。
身體內好像有兩個我,一個在鬼怪之間搏殺,另一個卻活在平凡的生活中。
然而,我依然沒有將自己的身體狀況告訴老爹,免得他傷心,前陣子我還在想如果哪天我突然就沒了,老爹孤苦無依是不是晚年沒人照顧。但如今他有了伴,總算是了結了我的一樁心事。
長街安然,萬事皆休。
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不過只是凡人一個。
回到家中時已經能聽見老爹的鼾聲,我走進房間,將包裡的衣物拿出來,便看見了乾坤盒,這盒子因為上次吸收了喌卜的幻影后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彷彿刻上去的一般,我伸手摸了摸,表面凹陷有明顯的觸感。
“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我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在燈光下仔細瞅了瞅,似乎看見在乾坤盒的周圍包裹著一圈奇怪的符號,很小,還是放的近了才能稍微看清楚一些。
“什麼東西?”
我從床上爬起來,拿著家裡的放大鏡對著看了起來,這排細小的符號居然是天干地支,刻的肉眼難辨!
“怎麼會有天干地支?”
我心中好奇,然而研究了半天,卻沒頭緒,只能作罷。
第二天一早起來,老爹已經上班去了,我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地走到公房前面的大餅油條攤邊上,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老闆夫婦正忙著,我走過去說道:“王姨,我要一張甜的大餅,還有一根油條。”
“哎呦,這不是小山嗎?好長時間沒看見了。”
“嗯,最近一直在和朋友外面做生意呢。”
我笑了笑說道。
對面的王姨把餅遞了過來,我伸手去接的時候,忽然一陣暈眩,身子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感覺胸口發悶,胃裡不斷地翻騰,喉嚨口有打噁心的感覺,四周的景象特別模糊混亂,暈眩感覺越來越強烈,腳下站立不穩,最終向後倒了下去。
“喂,小山啊,小山!”
四周的聲音亂糟糟的傳入我耳朵中,眼前一片漆黑,最終昏迷。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急診室裡,老爹站在身邊,一臉嚴肅地盯著我,見我醒了之後開口說道:“你臭小子,想瞞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