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有很多關係是我之前就知道的,可沒想到能叫來個這麼厲害的幫手。醫生說我這個傷至少要養半個月,在第二天,胖子帶著韓前輩調配的藥和靈家給的解藥來找我。
進了病房便開始一言不發,坐下後等我將兩個解藥都吃了,他就坐在旁邊看著,也沒說話。這對一向屁話驚人的胖子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喂,怎麼不說話?”
我笑了笑問。
胖子看著我,表情告訴我他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
“怎麼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問。
他忽然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衣領,巨大的力量幾乎將我整個人從病床上提了起來,眼裡如同噴火般瞪著我,臉色因為憤怒而顯得蒼白。
“生氣了?”
做了那麼多年兄弟,他為什麼生氣這一點我還是很明白的。
“如果再有下次,你想以死來幫我逃跑,那老子就找人把你的魂招回來,然後煉成小鬼永遠不能投胎。”
我不得不說這是我聽過最溫情也最詭異的威脅。
鬆開手後胖子坐回椅子上,沉默了片刻說道:“這幾天我準備找人把妖怪的屍體給弄回來,那玩意兒肯定值錢。等你出院後找靈家以及唐先生過來談談生意,按照行情,這具妖怪的屍體怎麼著也能賣出個十萬。有了這十萬,加上之前我打給叔叔的錢,以及他這些天自己借的錢或許就能先和老毛子和解,也就能回家了。”
說起來,妖怪的屍體的確還在那片林子裡,當時的情況我也沒辦法將屍體弄走。自己身體還需調養,只能點點頭道:“那辛苦你了。”
“別說辛苦不辛苦的,要沒有你我也賺不了那麼多錢,可能早就死了。洛邛喝過解藥沒事了,你放心吧,安心養傷,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胖子交代了幾句後離開了病房。
我躺平後看著病房的天花板,四下裡很安靜,不用經歷生死危險的我沒來由地想起了雨蝶。那日在她明明坐在轎車裡,可為什麼不看我一眼,是故意的嗎?
“這間病房,中間的床位。”
護士的聲音傳來,似乎又有人住院了。我側過頭瞄了一眼,卻意外地看見走進來的居然是我剛剛想的那個人!
雨蝶穿著白色的外套,一隻手插著吊水的針頭,臉色很難看可依然難掩那份漂亮。
身邊沒有人,是她一個人來住院嗎?她回頭看了看,正好望見了我。眼神交匯,她有些驚訝但卻沒有表現的有多誇張,向我點了點頭,接著走到了我身邊的床位旁。
我不免有些尷尬,這間醫院似乎是不分男女病房的,沒想到住院養個傷居然還能碰到自己心儀的姑娘,也算是種緣分了。
護士將病床上的隔離布給拉了起來,隨後開口說道:“目前床位緊張,過幾天幫你換到女同志的病房去。這幾天你換衣服的時候都把簾子拉一下,或者讓我們護士幫一下你的忙。”
這個護士的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那會兒有好些護士對人是愛答不理。
雨蝶躺在病床上,掛著水,我其實特別想找點話說說,但轉念一想自己那天和她男朋友鬧那麼僵,也沒見她出來說上幾句,心裡也有氣索性就不開口閉著眼睛小憩。
這樣的氣氛略顯尷尬,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我聽見身邊傳來了聲音。
“你怎麼也住院了?”
雨蝶主動開啟了話題,我心裡還不免有些得意,還是你主動的!眯縫著眼睛,故意打了個哈欠後說道:“嗯?哦……我幫幾個朋友出頭,幹了一架,受了傷就進來了。”
說老實話,年輕的時候總覺得冒充黑社會特別牛逼,打架啊,出頭啊,裝大哥啊之類的在男孩子心裡都是特別酷的事情。但其實這些話落在姑娘的耳朵裡卻是另一回事兒,不過那時候的我也不懂這些。
雨蝶點點頭道:“你好像很愛打架的樣子。”
我一怔,也沒聽出她話裡的好賴,無所謂地說道:“兄弟有難,總要支援一把吧,哈哈。”
雨蝶卻不再開口說話,慢慢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這次換成我不淡定了,身邊躺著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還和自己有過那麼一段有的沒的,怎麼能就做個普通朋友?要是能發展點感情來,豈不是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