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平最擔心的是有人射朱由檢一箭,傷害朱由檢沒有人敢,攪合朱由檢去不了到是有可能。
另一邊,七十歲的老頭子李邦華也換上了戰馬,腰挎寶劍,朱純臣更是一身戰甲和李邦華並列走在最前頭。
幾十個身穿鎧甲的勳貴緊緊跟在朱由檢的大轎後面。
街道兩邊已經有順天府的官員和役卒提前進行了戒備。
朝陽門外,遠處,旌旗獵獵,受檢官兵鋪天蓋地,列成了十個方隊,其中一個馬隊,九個步隊,所有的官兵精神抖擻,刀槍林立,偶爾馬隊中有戰馬嘶鳴馬,另九個步隊鴉雀無聲。
身穿鎧甲的李國禎騎馬跑了過來,下馬單腿跪地,“皇上,請檢閱!”
朱由檢下轎換上御馬,前有五百錦衣衛開道,後有五百錦衣衛護衛,左邊李國禎,右邊朱純臣緊緊扈從。
巡視一圈後,朱由檢打馬返回,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嘴裡還不停的稱讚著:“不錯!不錯!”
因為他知道去年京師瘟疫,全城老百姓死亡近五十萬,京畿三營的人馬也由三十五萬銳減到十七萬六千人,經過大疫,軍隊能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返坐到御攆上,朱由檢笑問道:“各位愛卿,你們看這三軍氣勢如何?希望看什麼專案?射箭?還是馬術劈刺?”
張平暗自冷笑一聲,撥馬走到朱由檢的御攆旁,“皇上,你被騙了!”
聞言,朱由檢一驚,這下子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煊兒,何出此言?”
“皇上,你也不看看參加受閱的有多少人?”
朱由檢一聽就笑了,“煊兒,你有所不知,這京畿三軍十幾萬的人馬一個時辰集合起來確實有難處,剛才成國公和襄城伯也講了。”
張平哈哈大笑,“皇上,就是這兩個混蛋合夥欺騙了皇上,他們將三個營的兵調到一塊冒充一個營,皇上你如果不信,準臣前去一問便知。”
早就下馬侍立一旁的李國禎臉上稍微變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常色,對著朱由檢一拱手,“皇上,今天檢閱的是三千營,明天后天可檢閱五千營和神機營,既然都督有疑問,可讓都督去查問一番,以證臣的清白。”
朱由檢覺得天下的人都可能欺騙他,唯獨張平絕對不會欺騙他,但張平說他被騙了,有可能發現了什麼,他覺得將三個營的兵合在一塊的可能性不大,李國禎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很可能有個別人冒充的,這種事兒過去有人舉報過,最後也沒有查出子醜寅卯,就說道:“煊兒,去問。”
李國禎怕嗎?李國禎才不怕呢?這事兒過去幹多了,三營的官兵都曾經幹過冒名頂替過的事兒,人人有經驗,就是拿著花名冊點名,保險不會出岔子。
張平打馬跑到了隊伍面前放聲大喊,“大家都聽著,我乃太后義子,中軍左都督,皇上命本都督統管三軍,有人舉報,你們中大部分人是冒充的,舉報者就在你們中間,現在全體聽令,三千營原地不動,其它各部一律帶回,稍後進行逐個審查,冒名頂替的官佐一律就地正法,士兵打三十軍棍,罰銀一百兩。”
張平說完,隊伍稍微亂了一下,但隨即便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朱純臣和李國禎笑了,特麼的,你是誰呀?太后的義子就牛逼嗎?還說皇上令你統管三軍,等著挨參吧!也許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上留你一條小命,想再興風作浪痴心妄想。
“京營統領將軍賀珍,五千營中軍姜應魁,選鋒揚二哥、千總徐文長出列!”
張平說完,立刻就有四個人從佇列中走了出來。
大都督點名,他們不能不出來,沒看到嗎?這是太后的義子,人家穿的是五抓蟒袍,啥人才有資格,皇家的人,這不就是說皇帝都承認人家是皇家的人嗎?朱純臣、李國禎再牛逼,還能牛過皇家人?
“怎麼?還不相信本都督已經掌握準確情況了麼?現在,本都督宣佈,立刻回去者無罪,繼續冒名頂替者斬殺!侍衛隊準備行刑!”
李小山和趙實在聽到張平的叫喊,立刻帶著弟兄們打馬衝了過來,人人手裡抽出了繡春刀。
在他們看來,不管是皇帝也好,大將軍也好,誰也不如他們的二當家的。
站在佇列中的官兵立刻就慌了,人家是太后的義子,中軍大都督,都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了,看來真的什麼都知道,現在走無罪,過一會兒等著挨刀吧,行刑隊都上來了,還是錦衣衛。
頓時有軍官釋出命令開始帶回本部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