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也特意的朝那邊看過去。
不錯,說話的,正是幾個年輕力壯的高大壯漢。
也怪不得現在還有這個閒心情,跟自己嚷嚷。
原來還是累的輕。
心中吐槽之餘,周宴也準備開口解釋起來。
“大家莫要擔憂,早在河堤之下,那一方有塊平整土地,以帶人做好安置,房屋裡面並無瘋人,且有足夠吃食、衣物之類。”
周宴聲音朗朗,且又清潤如聲,自有一股威懾。
本就距離沒多遠,百姓們自然是將這番話聽到了的。
可即便是聽到,又能如何?
說句實在話,他們並不信於此。
“這除了河堤之外,遍地都是瘋人的足跡。”
“那些瘋人只畏懼水,你那處即便現在沒有瘋人,日後也會有瘋人攪和!”有百姓如是說者。
周宴立即循聲望了過去。
見說話的男子滿臉橫肉,眼底還浮動著一抹忌憚,周宴心中瞭然。
很顯然,他是並不想要跟著自己一同離開的。
而順著那滿臉橫肉的男子看去,他身後那一眾百姓們的面色,都大差不差。
也怪不得他的暗衛們是勸不動這些人呢。
瘋人太過可怕的觀念,早已經在他們的心中深深紮根。
“如今已經有了應對法子,有人在想著方法的去診治瘋人。”周宴自當是做了補充!
他可不能夠任由著百姓們在此地受苦。
這河堤之上,風又如此之大,百姓們在這可沒有任何的保障。
放著他們留在這裡,只是死路一條。
“壓根無人能夠與那瘋人正常的交談,何談是診治呢?您可就別開玩笑了……”人群當中,有一面色書生氣的男子,向著周宴揮揮手。
“害,要我說呀,您還是先行走吧。”
百姓紛紛開口,但說來說去的,也無非都是那個意思。
周宴也算聽出來了。
他輕嘆了聲,立即看向了百姓們。
這些人當中,不乏有上了年紀的,也有被婦人抱在懷中,看著還是要吃奶的孩童。
又是起了一陣的風,站在河堤上的他們個個都身心發抖,共有好幾個婦人嘴唇已經發紫,顯然是凍的不成樣子。
周宴著實是看不下去。
“你們前怕虎後怕狼的,也不看看自己現下是什麼處境。”
“瞧瞧,那七十歲的老母,還有三歲以下的幼兒,如今已經被凍成了什麼樣?”
順著周宴的話聲,不少年輕壯漢們也都跟著回望過去。
當注意到自家之人,情況已然不妙,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嚷嚷著不肯離開的聲音弱了幾分。
見他們態度有所轉變,周宴不動聲色,繼續徐徐勸導。
“且不說別的,我那營地之中,有可供你們穿蓋的薄褥,也有一些簡單的飯食,至少能夠度過當下這一難關。”
“你們再去別的地方躲,我是沒什麼意見。”
聲響落地,還真有人動心了。
是方才那個有些許書生意氣的年輕男人。
他問向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