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差人將一個大鼓搬來,又拿來捧花,跪在皇上面前,由皇上決定此花從誰先開始。
“既然是太子妃提議,那便有太子妃向來,行酒令的話,就行煙字。”
蘇小小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還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提議此事不過是想要在皇上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善解人意,然而誰知皇上這就將此事甩給自己。
她硬著頭皮敬了一杯,裝模作樣的思索了片刻,只能夠隨口將古詩搬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好!想不到王妃娘娘竟有此等文才,實在是讓我等欽佩!”
“王妃娘娘短時間內就能夠做出如此五言絕句,還讓我們之後的怎麼接下去?”
“若是硬說,恐怕只會鬧得貽笑大方了。”
“……”
幾人相互對視,爭先恐後的誇著蘇小小。
這些人的眼睛可是要精明的多,方才陛下采納了蘇小小的建議,如今蘇小小便又才華滿腹,皇上必定會對其側目,蘇小小的身旁又是太子,這無疑是在給太子之後的登基路上一針強心劑。
皇上面上笑的和煦:“太子妃此詩做的不錯,論規當賞。”
“太子妃可是真的去過邊塞?為何這詩描寫的這樣真切?”
“我記得你之前一直在滄州地境,想不到還有這樣顛沛的過往。”
皇上狀似無意道。
蘇小小坐直了身子,萬萬想不到皇上居然會突然發問,她目光躲閃了一瞬,對皇上道:“曾經在滄州的時候我經常會隨著嬸嬸前去田間,那一日黃昏看見如此,便記下了。”
“想不到太子妃匠心獨運,憶苦思甜。”
皇上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看樣子彷彿是暫時擱下了疑心,蘇小小長舒一口氣,只客串的答道:“當年歲月,小小斷不敢忘。”
皇上並未多言,只對進忠揚了揚下巴,鼓聲再次傳來。
皇上只聽了幾句,並未再聽到什麼精彩的,他興致缺缺的放下酒杯。
宴席很快便散了。
皇上在主殿內歇息,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他斜躺在軟榻之上,不斷轉著手中的菩提珠串,頓了頓,對進忠道:“去將皇后身邊的那個嬤嬤叫來。”
嬤嬤?林嬤嬤?
可那位嬤嬤不是已經因為瘋言瘋語被囚禁起來了嗎?
進忠揣摩著皇上的心思,去了皇后的別宮。
自從榮皇貴妃復寵之後,皇后在宮中的地位越發趨近透明來。
原本她還以自己李恪生母的身份對蘇小小做要挾,讓自己儘可能的保留那麼些存在感,然而這件事不知為何居然走漏了風聲,現下就連李恪也不與她過多的來往了。
往日風光,這還是皇后第一次如此落魄。
甚至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礙於皇后的身份,此次前往皇家園林,皇上也不想要帶著她。
“本宮絕對不會如此,定然是那賤人用了什麼奸計!”
她甚至有些瘋魔,伏在殿中,想了所有的可能性。
想起來林嬤嬤上次對她所說的那句“蘇小小有鬼”,皇后驀地探起頭來,方才悠悠來到殿中,就聽得外面傳來了尖細的聲音。
“娘娘,陛下身邊的進忠公公求見。”
婢子跪在地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