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夜,林杏便等到了伏月的訊息。
伏月身著夜行衣,穿著黑色的斗篷,來到林杏院中。
春曉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真相,可再看伏月,心中還是窩了一團怒氣,她斂眉,手中長劍按在伏月肩上,一腳踹在伏月膝窩,伏月跪在地上,心中悲涼。
“林夫人,我是伏月。”
“進來吧。”小腹處的傷口待到夜間才開始疼痛難忍,夜間溼氣重,又泛著涼意,林杏擰著眉頭,神色痛苦。
她撐起身子,坐在床榻之上,見伏月走了進來,努力壓下不適,抬眉問道:“從李恪那處回來了?”
“是。”伏月聲音顫抖。
林杏不用問也知道伏月得到的是什麼結果,她揉了揉眉心:“你今日可見到了你的族人?知道李恪帶你去了何處嗎?”
“李恪用黑布蒙著我的眼睛,我並不知道是在哪裡。”伏月搖頭,“但我記得那個感覺,我知道馬車轉了多少次彎,向哪裡轉彎。”
“林夫人,今日是我冒昧,我已知李恪不可相信,我不求夫人能夠原諒我,但請夫人看在過去的份上,救我族人一命,伏月願意為夫人做牛做馬。”
伏月跪在地上,聲音極輕。
“伏月。”伏麟的聲音在一片昏暗中格外清晰,伏月神色訝然,朝著那處看去,只見伏麟就立在她的身後。
“林夫人已經摸清楚李恪的據點在哪裡,李恪大部分兵力戒嚴太子府,你可還能打鬥?記得據點內如何前去地牢之中?我們今夜潛入。”
伏麟扔給伏月一把長劍,將伏月扶起。
林杏拿出那日聞人白交予她的令牌:“拿著此令牌,在趙府內點燃煙花,會有死士隨你們前去,周宴突襲太子府,你們則帶著這批死士,在周宴出手之後,前去據點。”
伏麟乃是男子,不便進入,他點了點伏月的肩膀,示意伏月去接。
“林夫人就這樣相信我們嗎?”伏月將那塊令牌放於眼前,看著其上的“白”字,精雕細琢,的確是貴重之物,不待林杏回答,伏月在林杏榻前重重磕下三個響頭,“林夫人,是我冒昧,我伏月,日後對夫人定然死心塌地。”
林杏闔目,並未答話。
“哐當——”
房門被開啟又關上,春眠走進來為林杏換藥,惴惴不安道:“夫人,死士只認令牌,您將令牌這樣輕易的就給了出去,難道就不怕……”
“無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我們冒此風險,若是能夠將伏氏一族徹底收服,也是值得的。”林杏看向春眠,“訊息不可走漏,如今知道我還清醒的,只有你們幾人,世子府與趙府的奸細還未找到,若是此行計劃走水,便要一一排查了。”
“是。”
趁著夜色,周宴帶著張平、朔風一眾人馬瞧瞧埋伏在太子府周遭。
周宴特意未掩蓋殺意,整個太子府如同籠罩在一片黑雲之中。
李恪自是能夠感受到這股窒息壓抑的氣氛,淺淺估算,如今太子府的人馬恐怕第一輪便支撐不住。
林杏死了,周宴怕是要徹底撕破臉皮,同他鬥個你死我活出來。
除了李恪,能坐上皇位的就只有周宴。
李恪擰眉,若是今夜真的讓周宴得手,恐怕明日周宴便要認祖歸宗,改姓李氏,入皇族中了。
“南辰,放出訊號,速速向據點內調來一半人馬。”
今天下午是李恪判斷失誤,五十暗衛,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