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頡聲音沙啞,周宴吃笑:“怎麼了?多大的人了,我們離開這幾日,你就想我們了?”
趙頡不看周宴,只垂眸將地上的賬本撿起來。
“此次出行太過倉促,並未來得及通知你,你難道還要與我們生分了不是?彆扭鬧鬧就過去了,今日為慶祝我回來,我帶你去酒樓內吃上一頓。”周宴搭在趙頡肩膀上道。
“我才不稀罕那頓飯!”趙頡抹了把臉,“現在李恪盯死了世子府和趙府,你們來的路上可有被誰埋伏?”
“李恪的人就在城門處埋伏著,不過還好有這條密道。”伏麟將草木放下,瞧見趙頡還是那副彆扭的模樣,輕笑道,“想不到公子也會生氣,這還是我第一次瞧見公子生氣,公子,當初京城那樣的狀況,不是這個被算計,便是那個受重傷,出去是唯一能夠擁有生路的方法,莫要將自己框住了。”
話是這樣說。
趙頡斂眉,深呼吸,看向周宴:“我要吃烤鵝。”
若是去酒樓內消費,周宴還須得在世子府前公開露面才對,那日李恪與眾多高官堵在周宴面前,周宴不與他們打了照面就出現,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
周宴與林杏喬裝打扮成侍衛模樣,跟著趙頡上了馬車。
綻芳華內的小二本來就多,如今在人群中混入一兩個也察覺不出,馬車一路平穩的入了趙府,方才踏入到這片熟悉的地方,林杏便覺得一身重擔全數鬆懈了幾分。
“賈叔呢?我聽說他受了傷,現在情況可好?”林杏問道。
“賈叔無事,郎中給他抓的藥有安神作用,此刻正在屋中睡著,有什麼事不如等到賈叔醒來再說。”趙頡忽的逼近了林杏,“娘,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恩?”林杏看向自己面前驀地多出來的一面銅鏡。
上面映出自己的臉來,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一看便是多日沒有休息好的模樣。
林杏炸了眨眼,銅鏡內的她亦是如此動作。
再將銅鏡拉至周宴面前,的的確確是她肉眼所見的樣子。
她的黑眼圈都這麼重了?
林杏失魂落魄的拉下銅鏡:“為何不早說?”
“我要睡了,若不是什麼一等一的大事,不用來喊我。”
奔波多日,周宴亦是覺得十分疲憊,對趙頡揚了揚下巴,周宴便告辭了。
然而方才走過一個拐角,周宴身形一閃,躍上牆頭,穩穩當當落在林杏院中。
休息,就是要儘可能的讓自己舒服,快活。
沒有林杏在身邊,還算得上什麼休息?
周宴揮手,示意春眠不必通報,他推開房門,只行了幾步,還未走進內室,便聽得林杏道:“春眠,又是有什麼事?我不是說了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等到我醒來再處理嗎?”
林杏並未得到任何回答,然而腳步聲卻在繼續。
林杏怔了一瞬,方才睜開眼,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周宴寬厚的肩膀就在眼前,林杏眨眨眼,驀地漲紅了臉:“怎麼是你?來了也不說一聲?”
“見你才不是無足輕重的事。”周宴擁著林杏躺下,“你不是要休息?春眠若是將你吵醒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