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心中忽的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範雲臺應該是能夠知道樓明臺的身體狀況的,若是她將樓明臺體內的毒藥劑量加大,營造出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樣,定然能夠引起樓明燦的恐慌。
屆時不用擔心線人不會主動聯絡聞人白。
但是……如此以來,樓明臺就要多受幾倍的苦楚。
林杏眉頭微擰,對聞人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聞人白亦是擰眉垂眸,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周宴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輕搖摺扇,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若是連做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何至於說出自己想要推翻樓明燦與樓明巖,受苦都不敢,談何為母親報仇呢?”
周宴所言雖然是直白了些,但也言之有理。
周宴也在角逐權利,於此事最有發言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聞人白,視線一轉,落在樓明臺身上。
“這件事還是等待王子醒來我們再商議吧。”聞人白擋在樓明臺面前,將周宴的視線隔開,周宴輕笑,果真將臉轉了過去。
“長痛不如短痛,你們二人對我們如此試探,如此大動干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就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嗎?”周宴轉身,依舊坐回在椅子上,只用手撐著頭,合上雙目假寐著。
而林杏則不斷背誦著手上那本絕世秘籍的心法。
現在這個亂世,還是需要一些武功傍身。
不然之後是怎麼死的恐怕他都並不清楚。
整個室內一瞬間安靜下來,聞人白盯著樓明臺,又看了看掌心,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他靜靜等待著樓明臺醒轉,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他瞧見樓明臺睜開雙眸,神色痛苦的模樣,知道他的千斤毒又發作了。
他將樓明臺扶起來,將林杏的計劃告知。
周宴和林杏已經回到了院中各自休息者,二人聲音極輕,緩緩商量道:“如今不過是與千斤毒耗著你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你確定要林杏加大劑量?到時候若是你的身子骨當真支撐不住,又該如何?”
“如果撐不住那就死了吧,反正我也早該死了。”樓明臺自嘲道,頓了頓,這才恢復了正經的模樣,“你既然將林夫人從大周請了過來,說明你是信任林夫人的,既然你信任林夫人,那我也信任她。”
樓明臺拍了拍聞人白的肩膀:“你不是與我說過許多林夫人的事蹟嗎?林夫人既然如此厲害,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旁人的事情都是旁人的,果真應了那句話,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事情只有真真正正的落在聞人白和樓明臺的身上,聞人白這才覺得此事若是真要決定,是有多麼艱難。
聞人白張了張嘴,無數的話都堵在喉間,片刻,只問出來一句:“你當真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