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眸光閃爍,既然樓明巖如此想要推卸責任,那便讓他嚐嚐感同身受是什麼滋味。
聞人白始終觀察著林杏的反應,瞧見林杏神色篤定的模樣,心中的巨石彷彿落下。
他長舒一口氣,看向林杏:“林夫人,路上還有足夠的時間,不必為此勞心勞神。”
“無妨。”林杏擺擺手,六日光景眨眼便會過去,路上顛簸,閒著也是閒著。
事實證明,聞人白說的沒錯,林杏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麼長的六天。
她起先還在車上沉思、分析如今的處境,逐漸演變成與忍冬等人閒聊。
再後來已經演變成幾人對弈,渾渾噩噩幾日,這才終於到達越國,聽到越國京都人來人往的說話聲,林杏這才覺得身邊有了些許的人氣。
她跳下車來,聞人白安排好的人手已經守在馬車邊,林杏與周宴被指引至一處住所,住所僻靜,幽雅曲折,一看便造價不菲。
林杏此行是被聞人白請過來的,她也就自然的受著。
醫療空間內的毒藥早就已經被林杏研製成功,然而在並未看到樓明巖與樓明臺,未與之接觸的時候,林杏還是不肯輕易將此物交給他們。
“這位便是林夫人?”一個模樣清瘦的男人試探性的看向聞人白,見聞人白點頭,這才躬身,卑微的對林杏與周宴問候道,“想必身側的這位便是大周的世子殿下週宴了,我早就聽聞人白說起過你們,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夫人,殿下,這位便是三王子,樓明臺。”聞人白指了指男人,對林杏二人謙卑道。
林杏和周宴對視一眼,眸中雙雙露出些許的不可思議起來。
想不到堂堂三王子居然這樣瘦弱怯懦。
二人怔了一瞬,這才想起來行禮來,周宴單手貼在左肩,躬身道:“參見殿下。”
而林杏則單膝跪地,她身子微微彎了幾分,便被樓明臺飛快的扶了起來。
“林夫人既然是來幫忙的,那便是我樓明臺的貴客,怎麼能有讓貴客對我下跪的道理?”樓明臺神色嚴肅,將林杏與周宴二人帶至正廳內,“只可惜我在越國勢單力薄,並不能夠好生的在酒樓為二位風風光光的接風洗塵,聞人的這處院落,還望二位不要嫌棄。”
“二位可有些不適的地方?我已經儘可能的將這裡按照大周的習慣佈置了,若是有哪些地方不合胃口,儘管直說就是。”
樓明臺對二人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卑微到有些討好的意味。
林杏直覺他並不像看到的那樣簡單,甚至說這副模樣也應當是做出來的,可是林杏拿不出分毫證據,此次她也不過是為了擺脫大周如今的困境。
林杏並未深究,只態度疏離的與樓明臺虛與委蛇著,樓明臺似乎也能夠感覺到林杏話語間的生分,他只輕笑著接了兩句,便並未再開口,一頓飯吃下來,聞人與樓明臺也並未打擾二人,只道二人初入越國,給二人緩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