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吱呀了一路,林杏便看著地面出神了一路。
周宴的處境,好像的確很是艱難。
捫心自問,從林杏在禹州城之時,周宴便對林杏多有照拂。
林杏雙手揪緊,現在周宴陷入這樣的境地,林杏確定還要如此嗎?
林杏摩挲著掌心,上面周宴的血跡未乾。
一路來到了世子府中,張平將周宴接過,剛要被抬進家門,周宴有忽的醒轉,看向林杏,喃喃道:“林杏,我夜間睡覺並不踏實,萬一撕裂了傷口呢?還是去你府中,在你的院子裡,你守著我才好。”
周宴這話並不顧忌著有旁人在場,也就好在趙頡不在此處。
林杏捏了捏眉心,見周宴臉色蒼白的模樣實在可憐,今日她心中的防線不斷遭受著衝擊。
碎裂的刀片,和鼻腔中不斷充斥著的血腥味無不讓林杏動搖——所有敵對陣營之人,都在用系統的助力算計周宴,而周宴身邊唯一的穿越者,她卻遲遲未下定決心。
頓了頓,林杏終於道:“將他抬進我院中吧。”林杏補充道,“記得是廂房。”
張平明顯感覺到靠著自己的周宴輕快了不少。
他抹了一把冷汗,強忍著將周宴抬到了林杏院中。
眼看著就要進了廂房,張平的肩膀上忽的捱了一掌,“林杏說是廂房,那你就當著帶我去廂房了?你是拿著誰的俸祿的?”
“去內室。”
周宴對張平指了指內室的方向。
張平頭疼不已,怪不得殿下方才那麼快活,原來是打好了算盤。
想了想,張平還是將周宴放在了外室的軟榻上。
“說了是內室……”
周宴的話戛然而止,有腳步聲傳來,周宴連忙閉上眼睛,對張平做了個手勢。
“我不知道廂房在哪裡,便自作主張將王爺帶到了此處,還請夫人莫要怪罪。”張平躬身,對林杏道,“方才王爺又暈了過去,您還是快些看看吧,我還有要事,便先退下了。”
張平溜得快,事情也從周宴身上撇的一乾二淨。
周宴儘管合著眼睛,對於此事心中也不斷叫好。
林杏看著張平飛速閃過的身影,便知道張平這是心中有鬼。
她有些無語的關上房門,轉身看向周宴,見周宴的睫毛不斷顫動,直接戳穿道:“我知道你沒有昏迷。”
周宴不動聲色。
“你起來,我們商量件事情。”
周宴依舊安詳的躺在床榻上。
無奈之下,林杏只能坐在矮凳上,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無論你聽沒聽到,我也就只說這麼一次。”
周宴略有些懷疑。
“你想要什麼毒藥,我都可以提供給你,但你莫要傷及無辜,不可虐至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