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趙頡坐在草坪上,看著紅衣清冷的臉,儘管悶悶不樂,可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趙頡心中迷茫,從未有過這樣迷失過方向。
猶豫片刻,他詢問紅衣:“紅衣,若你身前是喜歡的人,身後是責任,你會選擇責任,還是走向你喜歡的人?”
紅衣擰緊眉毛:“為什麼我不能兩個都選呢?”
她雖然清楚趙頡是因為林杏的事情鬱鬱寡歡,但是她從沒想到過趙頡會是這樣一個腦回路。
“你為何覺得,責任和喜歡不能兼得?這有什麼衝突的嗎?”
趙頡語塞了。
“喜歡的人在感情,責任在親情,於你而言,為何不能共存呢?難道你是覺得她在感情中處於下位?”
趙頡也並沒有這麼覺得,瞧著林杏與周宴的模樣,二人倒是旗鼓相當。
“還是說感情的另一方控制慾極強,不允許親人的存在?”
紅衣一連幾問,原本繞進死衚衕的趙頡,還從未想過能夠這樣看待問題。
如此看來,林杏與周宴也並非那樣的難以理解了。
相反,趙頡甚至還覺得,林杏那樣年輕,不可能將一輩子都耗在他的身上,若是林杏能夠與他身邊最為靠譜的師父一起的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趙頡甩甩頭,被自己的想法所驚到。
“不必困住自己,你不是常說不能夠束縛女子嗎?”紅衣又問道,這次她面容嚴肅,“當初我乃是覺得你為人清醒豁達,所以才離開山寨同你一道,怎麼你現在不是這樣的人了?難道過去的那些都是你偽裝出來的表象嗎?”
趙頡更是懷疑自己。
難道他當真是這樣的人嗎?
曾經是個紈絝,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改了,沒想到還是逃不掉如此的秉性嗎?
紅衣說出這話只是想要逼一把趙頡。
她還未繼續開導趙頡,就聽得烏仁圖雅譏諷道:“原來中原人竟然是這樣的道理,一個人做了九十九件好事,唯獨一件事做錯,就不是好人。”
“你是不是還要說,一個人惡貫滿盈,但只要放下屠刀,就能夠立地成佛?”
烏仁圖雅突然間的插入讓紅衣有些措手不及。
她搖搖頭,剛想要反駁,就見烏仁圖雅已經來到趙頡身側,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趙頡,上下打量了眼趙頡這副失意的模樣,輕笑道:“趙頡,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小心思了?林夫人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她又不會不要你,想這麼多有什麼意思?若是之前周宴與林夫人沒有什麼端倪,怎麼會突然吻在一起?他們既然情之所至,想必之前就已有所發展,之前他們可有忽略過你嗎?”
趙頡這才真正的茅塞頓開。
“既然你之前都沒有察覺出來什麼不對,不若就將日子這樣按部就班的過下去,林夫人與周宴一個乃是你娘,另一個則是你師父,還能對你不好不成?”
烏仁圖雅看向千絲樹下的攤位:“你再與我在此處浪費著時間,等會兒我們就沒有機會在千絲樹下寫下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