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種種,烏木始終心緒不寧。
他深呼吸,詢問道:“你們來我府上之前,見過烏仁圖雅的對吧?”
烏木身在府中,可外頭一舉一動全都算無遺策。
林杏訕訕頷首。
“她心氣傲,不來見我也是正常的。”烏木輕笑,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其上的面板因為常年不見光亮而變得慘白無比,烏木身材清瘦,儘管讓他多了幾分弱不禁風搖搖欲墜的病美人形象。
可是北羌並不流行這些,他從北羌來到京城之時身手矯健,那時還未承受過病痛的摧殘。
烏木想起來他與烏仁圖雅臨分別時的決絕,儘管二人都清楚二人心中有彼此,可是放過的狠話就像刀子一樣,烏木沒有辦法面對烏仁圖雅。
相信這也正是烏仁圖雅無法面對烏木的另一層原因。
林杏本來正靜靜等待著烏木的回答,然而烏木卻沉默了。
她實在等不及,只能對烏木道:“你可知道清明節時京城中的習俗,這次烏仁圖雅恰好趕上了這個時候,只是並沒有能夠前去接她的男人,你身為她的哥哥,能夠現身那是再好不過,但就算不能夠露面,也沒關係,我會讓趙頡帶她回去。”
這是林杏拋來的臺階,烏木捏了捏眉心:“林夫人,這件事還需要我再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眼看著就要去承恩寺了,烏木居然還是如此猶豫不決。
林杏嘆了口氣,從凳子上起身:“既然如此,那我與世子殿下就不打擾你了,烏木,以後每日早上起來鍛鍊下,也可以減緩遺傳病。”
“好。”烏木應道。
烏木只在院中,並未追出來,林杏方才來到院中,就被程昱攔住了去路。
周宴以劍擋在二人之間,做防範姿態。
卻不想那程昱只是跪在地上,誠懇道:“想不到夫人就是救下殿下的人,您是叫林杏嗎?林夫人,方才多有得罪,自從烏木殿下被下毒之後,不少仇家找上門來想要刺殺殿下,我只是……”
林杏擺擺手:“無妨,我知你護主心切,但是烏木為人倒也和善,從何處來的仇家?”
“我聽您與烏木殿下交談時提到了烏仁圖雅公主,這些仇家正是效忠於一個人——烏仁圖雅的哥哥,烏仁圖索。”程昱這般直截了當的將烏仁圖索的名字說出來,林杏看向周宴,見他眼中同樣劃過一抹了然。
二人點頭,明白程昱這是想要讓烏木與他們二人聯手,來對抗李恪與烏仁圖索了。
見這二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程昱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垂於身側,低頭鞠了一躬。
林杏看的有些茫然,周宴在她耳側悄聲道:“這是北羌的最高禮儀,指他有足夠的忠心效命於我們二人。”
說著,周宴掠過林杏,食指與中指併攏,點在額心,緩緩來到程昱面前,以指尖同樣也在程昱的眉心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