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放心,那小寡婦已經被小人迷暈,綁得結結實實的,就是大爺活過來,她也跑不掉!今兒保管讓二爺舒舒服……哎喲!”
暗黃燭影灑落的走廊下,點頭哈腰的中年男人話音未落,腦袋就捱了身後那流金寶藍錦袍的男人結結實實一巴掌。
“晦氣!大好的日子提那短命玩意兒作甚?嫌爺爺我過得太順了不成?”碎影燭光打在錦袍男人尖嘴猴腮的臉上,傅粉塗脂的面容更顯油膩老態。
“二爺別惱,是小的嘴賤!”中年男人忙不迭認錯,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啟雕花木門,站在門口卑躬屈膝道,“爺,大夫人如今就在裡頭,正等著爺臨幸呢!”
“這話老子愛聽!林杏林杏,可不就是等著爺臨幸嘛……”
早在門輕悄悄被開啟時,內室柔軟雕花拔步床上的美豔婦人就醒來了。
屋內漆黑一片,唯有斑駁月色透過冰紋窗上的鮫綃紗隱隱綽綽灑落一地。
林杏驟然驚醒,發出“唔”地一聲,聲音隱匿在門外男人的話音裡。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藥師堂釋出任務嗎?
只在瞬息之間,記憶就如畫卷鋪陳,一點點吞噬她的腦海。
她是嫁給禹州城首富趙翊沖喜的女人——確切地說,是被趙翊買來的。林家欠下鉅債,而她這身子恰好與大師給趙翊算的沖喜女的生辰八字吻合,兩方就這麼越過她,一拍即合。
誰成想,大婚沒多久,比林杏大一輪還有餘的趙翊終究沒能扛過去,丟下新進門就成了小寡婦的林杏,和那個只比林杏小了一歲的兒子趙頡,撒手人寰。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紗帳外刻意放輕卻急促的腳步聲如鬼魅逼近,可林杏回過神才發覺,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王八犢子把她的手給綁起來了!
眼見人影越挨越近,她卻連手上的繩子都掙不開,直到紗帳被兀地掀起……
“小嫂子,叔叔我疼你來了!”
趙家二爺猛地掀起菱花紗帳,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霧濛濛的杏眼,水亮瑩潤的眸子恍若受驚的小兔,這樣靈動的妙人兒此刻正垂眸盯著綁在身前捆豬羔子似的繩結上。
剎那間,趙二爺的腦袋裡彷彿有雷劈巨響,轟的一聲炸開。
從小寡婦一進門,他就日夜肖想,今兒見到這樣的絕色姿容,才知道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見繩子,趙老二三兩步上前,邊解邊罵道:“那群蠢貨!這麼嬌嫩的小美人兒要是受了皮肉之苦,爺饒不了他們!”
林杏一言不發地盯著他解繩子,杏眼微睜,不點而朱的丹唇因貝齒輕咬而略顯蒼白,黑亮似珍珠的眼眸直勾起趙二爺的心火,餓狼似的撲過去,嘴裡嘟嘟囔囔叫著“美人兒”,三白眼一挑,猥瑣至極。
然,他剛撲上床榻,那美人兒就倏地抬手,纖細柔嫩的小手輕握住他的寬大手掌,軟香滑膩的觸感瞬間擊潰他的心防,不禁發出一聲吟哦。
“啊~啊——”
門外偷聽的下人啐了一口,暗罵趙老二不是東西,欺負新過門的小寡婦,罵罵咧咧離開,全然忘記是誰把林杏綁過來的了,更沒聽到那吟哦後隨之而來的悶哼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