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突然間傳來幾聲喧鬧,賈發已經睡下了,趙頡一個男子漢,早就拒絕了那些年歲還不如他大的婢子的守夜,如今院中有動靜,也是他本人前去檢視。
“趙頡,你睡了嗎?”
是紅衣的問話,趙頡心中傳來些許納罕,雖然不清楚紅衣來做什麼,卻還是披上了衣服,將蠟燭點亮,推開門對紅衣道:“還沒有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紅衣搖搖頭,她舉著燈籠,看向趙頡的房間:“我能進去坐坐嗎?”
“可以,只是有些亂,還請你不要嫌棄才是。”趙頡讓開一人的位置,讓紅衣進入到房間中,見紅衣拘謹的坐著,他又為紅衣倒了一杯熱茶,“我不習慣有人服侍,白日還有賈叔帶著的幾個婢子來收拾下,晚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來是想與你說清……”紅衣的話堵在喉嚨中,她猛地想起在山寨時夫人曾經對她說過的,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那就不要在男人面前提到自己情敵的名字。
“清什麼?”趙頡下意識想到清河郡主,耳朵沒來由的紅了,他有些掩飾的搓了搓耳朵,不確定的問道。
“我本來想同你說清明節前些日子是否要去踏青,想到你在京城有些忙,還是算了,這件事我再另找他人吧。”紅衣頓了頓,改了口,說著就要端著燈籠離開。
趙頡慌忙攔住她:“誒,你找誰?你還在京城中認識哪些人?”
“周邈啊,前些日子他截了我,就是要與我說這件事。”紅衣揚了揚下巴。
“他能安什麼好心?”趙頡聽到周邈的名字的一瞬便皺緊了眉頭,“你別同他一起去,孤男寡女的,有什麼好去踏青的,清河郡主應當有時間,改日我幫你問問清河郡主,你們二人一起去踏青得了。”
又是清河郡主……
“那你呢?”紅衣盯著趙頡的眼睛,“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看看那日有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若是不忙,我就跟著你們一起去。”趙頡抿唇想了想,“應當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若是這樣,我們不若將娘與師父都喊上,一起去踏青得了,我記得京城有在這日去寺廟中祈福的習俗,屆時我們可以去廟中祈福。”
“為什麼要帶上清河郡主?萬一清河郡主有事呢?”紅衣繼續問,“清河郡主與我們並不在一處,她明明是我們後來入了京城才認識的人,為何有事情會想到她呢?”
紅衣的眼睛實在澄澈,像是確實弄不明白,趙頡頓了頓,實在無法將紅衣這句話與惡意聯絡在一起。
他這才道:“清河郡主好歹是師父的妹妹,這些日子又頻頻來到我們趙府串門,擺明了想要與我們交好,人家姑娘都已經將意圖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我們若是不表示些什麼是否有些太過於冷血了。”
趙頡又道:“不管清河郡主來不來,那都是清河郡主的事情,但是我們是必須要問上一句的。”
我們趙府。
紅衣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句話上,她心跳的飛快,視線落在趙頡寬厚的背上,按了按心思,卻又似乎是按捺不住,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抱住趙頡,直將趙頡抱的發懵。
“那我走了,明天見!”
紅衣飛快的鬆開趙頡,逃也似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