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質,教養?
那都是酒足飯飽後的講究,大家個個都餓了多日,能夠維持最後的體面已經是盡到了全力。
無奈之下,蘇小小隻能夠咬牙,繼續撥出米麵。
幾乎酒樓和驛館的所有小二都在後廚忙碌,一些原本住在驛站的客官也並不樂意,徐科哪裡想到自己只是住個驛館就有這麼多的事端,他如今出也出不去,飯也吃不上,在樓下坐了足足兩個時辰,也不見有一個小二回應他。
本就因為昨天那件事,徐科心有不滿,如今更是覺得不爽。
他揪住從後廚端著一籠饅頭出來的滿頭大汗的蘇小小道:“掌櫃的,你若是沒有準備好,就別忙裡忙慌的著急施粥,就算是你好心,如今你可有落得一個好人的形象?”
這話戳中了蘇小小,她低下頭,緊緊攥著手上的饅頭,哭道:“我也沒想到這件事能夠變成這個樣子,我……”
話音未落,一人就已經衝了進來,猛地奪過蘇小小手中的饅頭,對外面大聲喊道:“這裡面有饅頭,大傢伙快來!”
就在這個時候,哪怕是李恪在外面,也不能夠平息。
蘇小小被人推在地上,李恪窩著怒氣,拔出佩刀,他本意不過震懾一番災民,卻不想眼前人尖叫道:“太子殿下殺人了!”
殺人幾個字在民間向來驚悚,如今瞧見李恪手中的佩刀,大家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不過眨眼間,“李恪因不滿施粥花費巨大,在金水驛站內殺人洩憤”的訊息已經傳遍了人群。
“太子殿下,不要因為我的失誤,耽誤了你的名聲,你快些將劍收起來,離開這裡就是。”蘇小小伏在地上,低聲道。
李恪無奈,只能夠依此照做。
蘇小小在他心目中固然重要,但是他的名聲關係著他父皇對他的看法,更關係著他日後的皇途,他不能將此看做兒戲。
李恪離開,紛亂的災民更加猖狂,他們闖入金水驛站內,不論是後廚還是客官的房間,全部都被砸開,將裡面的吃食洗劫一空,更有些貪心的,捲了不少的錢財。
周宴眸色加深,雖然他能夠看出來蘇小小此舉不過是為了攀比,但這也並非那些刁民放肆的理由。
更何況,如今金水驛館的門匾被砸,已經牽扯到了一些無辜的人。
他二指併入口中,吹出哨音。
一個時辰的光景,知縣的官兵已到。
蘇小小發絲凌亂,癱坐在地上,她臉上身上都蹭上了灰,她的髮簪被拔了去,衣服也被撕爛,周宴從樹上跳下來,推了推趙頡,將趙頡的外袍脫下,給她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