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袖面色蒼白,聽了這話後雙手顫抖,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馮春秀冷哼一聲,直言道:“這裡可沒有男人,又不是春風樓,做這副柔弱的模樣給誰看?”
“怪不得年老色衰後失了丈夫的寵愛,就這張嘴,我若是榮老爺,自然也是瞧不上。”林杏笑,“榮夫人,左右你還得指著紅袖姑娘,有些話就別說的太難聽。”
“你……”馮春秀瞪著眼睛,又忽的看向阮紅袖,“你怎麼將這些事都同別人說了?”
“嘴長在紅袖身上,她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林杏道,“別太驚訝,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馮春秀下意識問道:“還有什麼事?”
林杏攬過阮紅袖的肩膀道:“今日我與小紅袖一同前往,是為了帶她離開。”
馮春秀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掩唇道:“帶她離開?你說的倒是輕巧,這麼些天她在榮府吃我的住我的,也是你想帶走就能夠帶走的?”
阮紅袖有些著急:“不是你說我們姐妹情深……”
“所以我留你在榮府,你為我固寵,這才叫姐妹情深。”馮春秀指尖擦過阮紅袖的臉,“你今日倒是不在你臉上抹些鍋底灰了,也好,等會兒老爺就會回來,左右你也不是什麼處子之身,讓你伺候老爺換來此後在榮府的榮華富貴,不虧吧?”
馮春秀又道:“我上你的院中看了眼,怎的那些之前的東西都沒了?”
阮紅袖抿了抿唇:“年公子快要出獄了,我將這些都當了,打算換些本錢,留著給年公子日後做生意,這些日子我在你府上添了不少的麻煩,我給你留下兩百兩銀子,也算當做你收留我這麼多日子的報酬。”
“年公子?”馮春秀譏諷道,“你還記著那個為你豪擲萬兩的年瑞鵬呢?他走私買賣神仙膏不死都是萬幸,你真打算跟他一輩子?”
“對。”阮紅袖堅定的點頭,“年公子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就算入獄了也怕我耽誤他,越在這個時候我越要與年公子在一起,我意已決。”
馮春秀見說不通她,只得拿出銀子威脅:“你在春風樓一晚上還要抽給媽媽五百兩呢,這兩百兩你打發叫花子呢?四天,兩千兩,一分都不能少。”
林杏與阮紅袖對視一眼,紛紛驚撥出聲:“兩千兩?”
這馮春秀果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須臾,馮春秀又換了一副臉皮,雙目泛光的朝二人身後看去,嬌滴滴道:“老爺——”
馮春秀故意拖長了聲音,聽起來有種矯揉造作的感覺。
林杏生理不適的轉身去看,果真見到了大著肚子的榮老爺。
他一身的肥肉,身上酒氣熏天,聽到馮春秀喚他,皺了皺眉頭,眯著眼睛細細分辨馮春秀一旁的二人。
這阮紅袖他認得,可阮紅袖身旁的這姑娘,卻是臉熟,只是喊不上名字來。
馮春秀連忙貼上去,殷勤道:“這是阮紅袖的姐妹。”
“姐妹”二字咬的極重,榮德成頓了頓,這才明白了馮春秀的意思。
阮紅袖都是春風樓裡面出來的,那她的姐妹,能是什麼高潔的人?
瞧著一身清冷,沒想到也是個賣肉的。
榮德成不屑的“嗤”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就要朝林杏撲過去:“那今日便是你來伺候爺吧。”
在樹上等著看戲的周宴與趙頡同時站起,皆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