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還說看石灰水,現在又說石灰水不算數,什麼話都給你說了,我們還說什麼呢?依我看,直接就將這莫須有罪名認下得了!”魏氏抓住了把柄,說話更為妙語連珠。
趙頡還想與她爭吵,被林杏攔下。
儘管她並不知道這些丫鬟使了什麼手段,但小一說的不會有錯。
況且,經過她與小一的朝夕相處,它這樣明確的提示,分明是在告訴她:要解開這件事,石灰水正是關鍵!
趙頡這樣沉不住氣,若是再讓人揪著話中的把柄,反將一軍,那她就徹底陷入了死局。
如今之計,也只能是將趙老太爺放走了。
林杏淡淡道:“石灰水自然是算數的,古籍明文記載,資料可查,既然你們的手是乾淨的,那麼就說明你們的確並未接觸過,是我……”
“且慢!”
張平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所有人都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張平面色嚴肅,正提著一女子的衣領,一路飛奔而來。
女子一身丫鬟打扮,粗布長袍,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卻頭髮披散,眼神驚慌,一看到趙老太爺與魏氏,她便掙扎著要跪下來,還雙手合十,一副害怕的模樣。
“老爺、夫人,我本來……是他將我……”
丫鬟顫抖著,還未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出,就見趙老太爺眉目一擰,下一刻,腳就已踹上了她的胸口。
趙老太爺這一腳用了狠勁,擺明了要取這丫鬟性命。
好在有張平在,他向後退了一步,卸了趙老太爺大部分的力。丫鬟也就只受了個皮肉傷,她咳嗽著被張平放在地上,後怕的捂住胸口。
石灰水擺放在她的面前,春眠將林杏的意思告知,丫鬟瑟縮著打量了眼趙老太爺,又看向魏氏,遲遲不敢有動作。
“看我做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還不清楚?到時候可別賴在我的頭上。”魏氏輕哼一聲,捋了捋額角的碎髮。
本來趙老太爺與魏氏的意思含糊著,如今這番說辭可是將明爭暗鬥都放在了檯面上。
丫鬟聞言,更是不敢伸手。
卻又礙於周宴的威嚴,咬緊下唇,思忖良久,這才緩緩將手放進盆中。
石灰水早就被攪得渾濁不已,那丫鬟的手泡在盆內,一時間看不出任何端倪。
趙頡等了等,實在是失去了耐性:“抬起來。”
“是。”手指從盆中探出,指尖果真如林杏所言,像是被抹了鍋底灰一般,全數泛了黑色。
丫鬟絞著手指,大約也能猜出這石灰水的用意。
她思忖片刻,忽的跪在林杏與周宴跟前,磕頭道:“是奴婢下毒害了林公子,奴婢罪該萬死,什麼責罰奴婢都願意認下,此事老爺與夫人並不知情,還請世子與夫人不要遷怒於我家主子。”
“你倒是個忠心護住的。”周宴笑,“既然你說這下毒一事是你自己所為,那麼我問你,你何時所下,為何下毒,毒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