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起的動作僵住,他滿目震驚的看向年瑞鵬,急急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些什麼?”
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的目光只能看到一時的好處。
神仙膏為年家攏了大量的財富,身邊人跟著沾了些光,自然是巴不得他發揚光大。
哪裡有人說上他半句不是?
年瑞鵬此言彷彿一記尖銳的長刀,驀地將他精心編制的舒適圈刺破。
年起雙手顫抖,儘管心中已有答案,也要問個明白。
可前來行刑的官員已經將二人拉開了。
瞧著年起渾渾噩噩、呆滯著目光被人拖走,林杏轉過身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
低沉的男聲傳來,周宴問:“在想什麼?”
林杏被他的目光看的渾然不自在,只得岔開話題道:“李延年不會放過年家父子,你最好派個人盯著。”
周宴頷首,林杏所說正是他心中所想,揮手招來張平,周宴吩咐道:“看好他們,務必確保年氏一族的安全。”
“是。”
張平領命退下了。
隱隱可以聽到木板敲打皮肉的聲音,然而年瑞鵬緊咬牙冠,只能從齒間聽出幾聲破碎的呻吟。
林杏搖了搖頭,託人帶去了幾包止血的藥物。
忽聽周宴問道:“青雲會的榜單出來了,要不要去宛平湖看看?”
李延年還在虎視眈眈,他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去管什麼青雲會?
林杏略帶不解的看他,便聽他高聲道:“聽聞李大人也極為關注青雲會,如今本世子相邀,相信李大人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
周宴的屬下各個都是人精,這一聽就知道周宴這是要以身份相壓。
忙不迭的就將人又請了過來。
李延年早就從身旁人口中得知事情緣由,他躬身道:“不是李某不願,而是李某實在有事脫不開身,只能夠謝過世子好意。”
“何事就連與本世子同去宛平湖的時間也擠不出來?”周宴問,“難不成李大人比本世子還要忙?”
眼見燙手的山芋又被甩回自己手中。
李延年推拖不得,只能應下。
林杏眸中劃過幾分欣賞,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落在自己跟前。
周宴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嫂夫人,請。”
林杏也不矯情,跟著上了周宴的馬車。
宛平湖熱鬧非凡,訊息方才放出去,這裡就已聚集了大批的人馬。
趙劼打人堆裡一眼就瞧見林杏和周宴,抬手趕至二人身邊。
林杏見他一副輕鬆的模樣,笑道:“你就不怕做不得魁首?”
趙劼聳了聳肩:“魁首除了我,就不信還能有誰。”
林杏將他的刻苦都看在眼裡,自然也沒說什麼。
她勾了勾唇,總覺得耳邊聽到一聲輕笑。
待她抬頭去看的時候,周宴已經位居正位,李延年立在一側,時不時與身旁小廝低語。
周宴自然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看向李延年,狀似無意的開口:“李大人與侍衛竟有這麼多的話要說?就連本世子在場,也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