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年瑞鵬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匆匆走過去,看都沒看李延年一眼,問道,“給我銀子,我要給小紅袖贖身。”
“胡鬧!當著貴客的面說這些做什麼?”
年起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現,他呵斥住年瑞鵬,先是給身後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等人走後才對李延年道歉。
“犬子無狀,衝撞了大人,大人別放在心上。”年起對李延年深深作揖,又把年瑞鵬也叫過來拜見李延年。
“見過李大人。”年瑞鵬胡亂行了一禮,而後看向父親,“我想碰神仙膏,娘不讓,我想給小紅袖贖身,爹你又不讓,怎麼我想做的事情你們都不同意?李大人說說,這是當父母的理兒嗎?”
沒想到年瑞鵬竟然求到自己面前,李延年捋著鬍子笑道:“年公子年少血性,與春風樓的小紅袖姑娘一直是禹州城的佳話,你想救她於水火也是人之常情。年大人何不成全他們?”
“李大人都這麼說了,爹趕緊給錢吧!”年瑞鵬趕緊伸手,就怕父親不同意。
年起無可奈何,只能給了銀子。
等年瑞鵬離開後,李延年盯著他的背影誇讚道:“年公子還真是有情有義,尋常人家可沒有他這般講情義的。”
“都是花的草民的錢,否則誰跟他講情義去?”年起冷哼著收回視線,臉上又露出幾分巴結,“日後之事還要多仰望大人,還望大人莫要把小兒的衝撞放在心上。”
“無妨,小事。”李延年擺擺手,眯起眼睛說道,“畢竟你這麼做也是為了禹州富裕,我會同大人好好商議的。”
就他這番話,年起也就放了心。
兩人畢竟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並不擔心李延年會不幫自己說話。
但年起卻沒想到,李延年回官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來身邊的暗衛,讓他殺了年瑞鵬滅口。
“那小子心思活泛的很,恐怕早就知道年家的生意與神仙膏有關。去春風樓給小紅秀袖贖身是假的,為了與年家撇清關係才是真。你去盯著他,看看他這幾日都與誰見過,若是確定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此事,就……”
李延年的手橫在脖子上,輕輕一劃,暗衛立刻會意,轉身去了春風樓。
卻說那年瑞鵬回了春風樓,手上拿著年起不情不願給的五萬兩銀票,手卻止不住顫抖。
他咬緊牙關,裝作面色如常的樣子,回了小紅袖的房間,一進屋就癱軟在地。
“年公子!”小紅袖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扶起年瑞鵬,“你這是怎麼了?”
年瑞鵬卻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搖頭。
他爹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找上李延年?
這禹州城最大的官是知府楊培安,就算要找也不可能找到李延年,除非還有其他的利益牽扯。
而年瑞鵬能想到的就只有神仙膏!
這些天他雖然一直待在春風樓,但透過小紅袖和每天叫進來唱曲兒跳舞的歌伎伶人的嘴,也知道神仙膏給外面的人帶來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