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頡看著林杏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不好,但又存有一絲僥倖,覺得林杏就算為了雀翎印信也不會置之不理。
誰曾想,次日一早他起床用飯沒有見到林杏,問春眠才知道,林杏竟然一怒之下,搬回林家去了。
“她什麼時候回的林家?怎麼沒人告訴我?”趙頡把筷子一摔,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春眠膽子小,嚇的瑟瑟發抖,縮著脖子回道:“夫人臨走前說不必告訴少爺,奴婢見無人阻攔,夫人也不讓奴婢跟著,就只好在這守著少爺了。夫人什麼都沒帶走,少爺,您還是去把他勸回來吧!”
自個兒來南鑼鼓巷就是為了伺候夫人,如果夫人不回來,那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去?沒了這份活計,她可就沒法養活家裡人了。
趙頡這時才意識到,林杏不是在說笑,她是真的不想插手此事了。
“糟了!糟了!”
他長嘆一聲,轉頭便讓人套車去世子府,讓張平帶路,求見周晏,把林杏一怒之下回家的事說了出來。
本以為周晏會站在自己這邊,可是趙頡說完就見周晏臉色陰沉,重重的放下茶盞,呵斥道:“你究竟與她說什麼了,竟將她氣成這般模樣?”
自然是說忠伯放您去她房中的事。
但這話趙頡不敢說出口,只能在心中默默想想,面上還是得改口,“許是生氣忠伯勸我救趙家人吧。”
“她那性子還不至於因為這事生氣,”周晏一副十分了解林杏的模樣,看得趙頡十分不悅。
“世子怎知她不會因此生氣?她會不會生氣,恐怕只有她肚子裡的蛔蟲才知道。”趙頡說話聲音硬了幾分。
周晏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眼睛打量趙頡,後者坐立難安。
想到周晏畢竟還是世子,趙頡心底多了幾分惶恐,起身拱手:“小人方才多有食言,請世子見諒。”
“你這般與本世子說話倒是無妨,可你這般與林杏說話,也難怪把她氣回了家。既然是你們趙家人氣的,那就讓你們趙家人把她請回來,此事,本世子管不了。”周晏滿臉瞭然的端起茶盞,聲音冷淡,吩咐道,“張平,送客。”
趙頡沒想到周晏竟然真的不管,滿臉愣怔,直到離開世子府人都還是傻的。
世子與他父親不是忘年交嗎?怎麼會不幫他呢?
張平看著趙頡傻眼的模樣,忍不住在心底搖頭,暗罵他沒有眼力見,沒見著世子一去南鑼鼓巷找的都是趙夫人嗎?他哪裡是想幫趙家,只不過是想幫趙夫人罷了。
雖不知道世子拿趙夫人當個樂子,還是付了真心,但張平早就在心中警告自己,務必要把趙夫人的安危放在首位,
因此,送走趙頡,張平便回去問道:“世子,可要派人去林家看著?”
周晏微微頷首,“莫要讓她察覺就是。”
他倒是覺得,縱然趙頡胡言亂語傷了林杏的心,林杏也絕不至於拋下他不管,直接回林家,所以這其中定還有其他隱情。
念及此事,周晏叫住張平,“備車,本世子要親自去一趟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