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老太爺聽到魏氏同意分家的時候,林杏已經寫下了分家契書,上面條條框框例舉了趙家家產,把大房和二房的生意算得清清楚楚。
“你不過才來幾日,怎會知曉的這麼明白?”老太爺兩眼發昏,指著林杏面前的契書問道。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老爺早就提前備下了。”林杏彎眸,笑如春色,“老太爺只要在這籤個字,大房二房從此分開,您就可以和您的寶貝兒子過一輩子好日子了。”
趙老太爺神色古怪,卻並不像魏氏那麼牴觸,當他瞧見契書上面給二房的店鋪在禹州城最好的街上,心徹底安定下來,緊緊握住筆桿。
他多年不曾打理生意,趙家的大部分產業都是在趙翊的打理下才能蒸蒸日上。
甚至因為趙翊曾經賭博,將整個趙家都賠進去,以至於後來趙家的鋪子都與他無關。
所以趙老太爺也很清楚,一旦分家,自己是分不到什麼好東西的。
可林杏還算有眼力見,把最好的泰和街道的店鋪分給了他和趙靖。
至於其他鋪子,趙老太爺並不在意。
自打趙翊死後,那些鋪子在他手上就沒撐多久,就算留在手裡也掙不了大錢,更別說他自個挪用鋪子不少銀兩,那些鋪子現在就是個漏風的窟窿,用啥都堵不上。
看見林杏慢條斯理的模樣,趙老太爺心裡冷笑,等自己真簽了這分家的契書,到時候後悔的只可能是林杏!
“既然你這麼說,我可就簽字了,日後你若是過得不好,可別怪到我頭上來。”他冷笑一聲,提筆就要簽字。
可筆還沒落下去,忽然外面兩個人大喊道:“夫人,不好了!城東鋪子的掌櫃說賬目有紕漏,有五萬兩對不上……”
“城西的鋪子也出了問題,有人挪用了三萬兩白銀……”
“城南鋪子七千兩現銀被挪用,現在付不上貨款,材料商正找上門呢!”
一波又一波的人紛紛聚集在趙家門口。
那些看好戲的百姓頓時兩眼放光,給這些掌櫃讓出一條路來,好讓他們進去把話說明白。
直到所有鋪子的掌櫃齊聚一堂,無一例外,皆是因為鋪子的銀兩被挪用,欠的窟窿堵不上,所以才被迫無奈地找來。
“怪不得那老東西如此輕易的就答應簽字,原來是趙家的銀子早就被他掏空了呀!”
“這小夫人也挺慘,這麼多窟窿得拿什麼補上哦。”
而魏氏方才還病怏怏的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這會兒聽見鋪子出現窟窿補不上了,頓時喜上眉梢,逼著林杏在契書上簽字。
“剛才可是你親口說的要分家,難道現在又不想認了?”魏氏咄咄逼人。
林杏星眸微斂,柳眉淡掃,“要我簽字也可以,告訴我那些銀兩是誰挪用的。”
她說完,見趙老太爺要否認,她繼續道:“若你們實話實說,我不會再追究這些事。若是你們不說,我便告到官府去,讓官府親自斷案。”
魏氏才在官府捱了板子,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肯過去。
她看著趙老太爺問道:“是你挪用的嗎?”
“什麼叫挪用?那是我趙家的鋪子,用一點錢怎麼!”趙老太爺梗著脖子,唾沫橫飛地說道。
這話一出,外面看好戲的老百姓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