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鳳區車站,我按圖索驥找到了萬女士所在的小區,這是一棟高檔的花園小區,進大門不但要登記,還得保安給業主打電話核實才行。
我這人不太注意生活細節,穿衣服比較邋遢,保安像盤問賊似的盤問我,搞得我一點都不痛快。
不用說萬女士家挺有錢,我心裡很不爽,懶成這樣也是服了,求我辦事,居然連線站都不來,有錢就了不起?
走進小區,我路過噴水池的時候看到幾個中年婦女正在扎堆聊天,一個婦女激動地說,“真活該,這就叫報應,人就不能太嘚瑟,省得老天爺也看不慣!”
我停下腳步朝說話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見另一個婦女吃附和道,“也是,他們家是不是得罪了,怎麼搞成這樣?”
第一個說話的婦女氣憤不已道,“他們家得罪人還少嗎,不用問,最看不下去的肯定是老天爺!”
我走過去,向幾位大姐打聽XX單元怎麼走,一名穿紅裙子的大姐替我指了路,我正要走,這幫婦女嘰嘰喳喳地問我找誰,我說有位姓萬的女士是不是住在這兒,我是她朋友。
這幾個婦女突然就不說話了,感情剛才討論的就是萬女士家。
有個大姐好奇道,“小夥子,你找姓萬的一家有事?”
我想這事被傳出去給萬女士造成負擔,流言蜚語挺傷人的,尤其是這種中年女人淨愛整別人的八卦,就笑道,“也沒什麼大事,串門看看。”
幾個婦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剛才那大姐好心道,“小夥子你聽句勸,最好別跟萬家人走一塊兒,免得惹晦氣。”
我不解地問她何出此言,那大姐就不說話了,支支吾吾說她家還有事,她得接孫子放學。
這才幾點她孫子就放學?我感覺這幾個大姐應該瞭解萬女士家的情況,但又不肯說,估計事情有些難搞。
乘電梯上樓後,我按照萬女士提供的地址找到她家,敲了半天門才聽到回應,有人隔著防盜門問是誰?聽聲音是個男的,看來萬女士並非獨居,家裡應該有別人。
我自報家門,問這家是不是有個姓萬的女士,叫萬小雅?大門被拉開了,有個男人臉色不善地看著我,只瞥了我一眼他就背過身走進客廳了,表情冷冷的,好像我欠著他家錢似的。
我很尷尬,人家開啟門肯定是想讓我進去,但這屋男主人一句話都不肯說,我想當惱火,厚著臉皮走進他家,男主人見我沒穿鞋套,很不滿地瞥我一眼,好像嫌棄我土包子。
我打量客廳奢華的佈置,自覺退到鞋櫃邊取鞋套,見沙發上半躺半睡著一個女人,臉色暗沉發黃,長相卻不差,穿衣打扮挺精緻,主動說,“您就是萬女士?”
女人點點頭,看模樣似乎很疲憊,她有氣無力地說,“不好意思,麻煩大師跑這麼遠,請進來吧。”
我有點惱火,老子進門半天了你家男人也不問,這會兒假客套什麼?這時我聽到有腳步聲,萬女士和她老公都開始朝臥室方向走,我大感奇怪,心說他們怎麼也不招待我?
站在大門口我不知如何是好,這家人行為太古怪了,客廳裡的光線也不行,格調偏暗,落地窗擋得嚴嚴實實,大白天拉上窗簾也不知要幹什麼。
我主動走到臥室門口,發現萬女士和他老公都坐在床邊也不知在想什麼,兩口子表情很呆滯,都張大嘴看著牆壁發愣。
我想罵娘了,虧我大老遠趕來,不說倒杯茶好歹也說兩句客套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