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緩行,天快亮的時候我們離開了黑市範圍,走進另一片雨林之中,溼地氣候,蚊蟲野瘴很多,不一會兒林子里居然飄起霧了,張強忍不住嘀咕道,“真奇怪這裡的氣候,昨天有沒下雨,怎麼會起這麼大霧?”
貢西法師臉色卻微變了一下,攔著我們不再走了,我和張強頗覺差異,問他怎麼了?貢西法師抬頭看了看林子裡的大霧,語氣有點發沉,“這不是霧,是毒瘴!”
他解釋說,西南多梅雨,叢林茂密,雨水滲漏進土壤浸泡多年,受到落葉的感染,便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毒氣,毒氣平時蟄伏在土壤中,受到太陽光壓制,所以一般不會散發出來。
可一旦連續幾天不出太陽,缺少自然光線的壓制,毒瘴便會伴隨蒸發的水蒸氣滲漏,形成這樣的大霧,外鄉人不知究竟,還以為霧裡只是汽水,一旦走進去就會中招。
我咂舌不已,“那怎麼辦?”
貢西法師環顧四周,“還好瘴氣不重,最穩妥的辦法是等白天再走,白天有光照,會蒸發掉霧瘴的毒素。”
我抬頭看天,鼻尖沾上一層溼漉漉的雨滴,用手指沾了一點湊到眼前,苦笑說,“看來法師要失望了,天亮後可能不會出太陽。”
貢西法師說,“那就只好儘快趕路了,趁毒瘴還沒有形成規模,翻過這座山頭就不會有事。”
說罷他走到樹林邊緣,摘了一般三角形狀的葉子,分別遞到我和張強手中,“你們把葉子嚼碎了壓在舌尖下面,野草可以避毒。”
我不解道,“這東西真能緩解毒瘴?”
貢西法師邊走邊說,“可以,凡是毒瘴盛行的地方就會張這種三角尖的葉子,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這辦法是本地一個蠱師教會我的。”
我將信將疑,把葉子壓在舌尖下,初時覺得滿嘴發苦,野草帶著一種獨特的苦腥味,那味道簡直怪極了,搞得我連舌頭都發麻了,不過越嚼氣味就越淡,連毒瘴也感覺不多了。
我不禁感嘆苗疆神奇,人家說苗疆遍地都是草藥,這話果然非虛。
爬到半山腰了,張強嫌累了走不動,便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喘氣,“不行,休息一會再走吧,天還沒亮,山裡實在太危險了。”
貢西法師正想說話,忽然耳根子動了一下,我正不解,忽然聽見他說,“前面有人!”
我說,“可能是哪個倒黴鬼跟我們一樣深夜上山了吧,要不要打聲招呼?”
沒等貢西法師說話,腳步聲已經清晰地響起來,貢西法師皺眉說,“不用你上去打招呼,人家主動過來了。”
我們三站在原地等著,不久後濃霧後顯出一個人影輪廓,霧瘴很深,我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卻聽見一串陰沉的獰笑聲。
來人口音很怪,夾生的普通話讓我不自覺把眉頭皺了起來,“早就知道你們會連夜離開,我已經恭候很久了。”
阿贊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