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說,“小雜種,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已經很憤怒了,老刀的頑固,讓我平靜的外表下燃燒起了巨大的怒火。
我站起來,冷冷地把手伸進了口袋,“也許你們不知道,我爺爺生前是個蠱師,我呢,太不成氣候,沒有在他老人家身上繼承太多東西,只學會了一點粗淺的藥蠱。”
我取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滿了黑色的藥粉,我小心翼翼騰出一點來,湊到老刀的鼻子下,很耐心地做起了介紹,“你聽說蠱嗎?這些蠱粉是我親自煉製的,它叫蠍子蠱,是一種很很簡單、卻特別有效的藥蠱,我從來沒在活人身上做過實驗,還不確定效果怎麼樣。”
老刀露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嚇唬老子,就算砒霜我也不怕,這點什麼年代了,一點藥粉還拿出來嚇唬人,去你*的!”
我一腳踹在他肚皮上,老刀下意識張大嘴,下一秒黑色的蠱粉已經被我強行塞進他口中,然後我輕輕後退兩步,在老刀的咳嗽聲中盤腿坐下,閉上眼,誦唸起了蠱咒。
蠍子蠱是慢性蠱毒,被人服下之後不會發作得這麼快,可只要佐以蠱咒,讓它提前發作並不是問題。
幾個人月修行成果,我會的並不多,但最基礎的蠱咒我卻學會了,這要感謝張麻子替我打下的黎巫基礎。
蠱咒聲在廢棄的廠房中游竄起來,阿贊吉這才睜開眼,饒有興致地打量我,眼中湧動著莫名的好奇和興奮。
唸完第一遍蠱咒,我輕輕打了個響指,兩秒鐘後老刀開始顫抖了,淒厲的哀嚎聲在狹窄的空間裡響徹,他的慘呼聲聲一聲還高過一聲,聲聲催人淚下,傷痛欲絕。
我閉著眼睛,在黑暗中,聽著這如命運交響曲的哭嚎。
或許是劉媚受到的傷害,讓我的心冰冷,耳邊好似聽到一頭兇惡的野獸在咆哮,聽到這悽慘的聲音,反而我莫名地感到一絲快意——彷彿是在享受。
短短不到半分鐘,老刀的聲音就漸漸沙啞下去,當他無力哼哼的時候,我突然又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這樣冷血的想法?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股意識到底是我自己的,還是龍靈蠱的?
難道我已經改變了嗎?
我說不清楚,老刀的慘嚎聲還在持續,這時候阿贊吉忽然走過來,燭光下,他的表情很興奮,抄著並不流利的苗語問我,這到底是什麼?
我說,“這是蠱,和黑法降頭中的藥降基本一致,只是製作方式略有不同。”
他楞了一下,彷彿沒聽懂,我不再開口說話,我和阿贊吉在言語溝通上存在一定的障礙,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沒有。
看著老刀的氣息在一點點變得微弱下去,我意識到時間差不多了,把手搭在他大動脈上,閉上眼開始行咒,他慘叫聲漸漸微弱下去。
老刀茫然掙開眼,眼中這才湧過了深深的畏懼。
我笑著問他,蠍子蠱好玩嗎?
他開始痛哭流涕,流下的眼淚糊滿了整張臉,嘴裡已經氣若游絲了,“求你給我個痛快,這特麼太疼了……比女人生孩子都疼,我受不了了,你殺了我吧……”
我說這才到哪兒啊,別急,天亮還早,咱們可以邊打點滴邊玩,剛才是第一輪,我還沒有徹底把蠍子蠱的藥性發揮出來,我們先中場休息,很快再赴第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