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躺在床上,裝作虛軟無力的模樣。苗仕年提著燈籠一步步走近。
阮嬌嬌本想等他不防備時扎他一簪,但苗仕年似乎很警惕,靜靜站在不遠處,不曾靠近。
阮嬌嬌只能轉過頭,緩緩睜開眼睛,裝出剛剛醒來見到他的樣子。
“聽說表妹見不到我,茶不思飯不想?”苗仕年聲音涼涼的,辨不出喜怒。
阮嬌嬌將頭轉向內側,閉上眼。
苗仕年手中提了一個食盒,他轉身將東西放在桌上,端著一碗粥食走了過來。
“先吃點吧。”他聲音終於軟下來。
阮嬌嬌慢慢的坐起來,想接過他手裡的碗,苗仕年卻拿開了。
“還記得你小時候生病,我餵你吃東西嗎?”
阮嬌嬌:不記得了。她根本不是原主。
看阮嬌嬌沉默的神情,苗仕年也知道她不記得了。他自嘲的笑了一聲,舀起一勺白粥送到阮嬌嬌嘴邊:“來。”
阮嬌嬌看他此刻倒還有幾分溫柔,最後問了一遍:“表哥,你能不能放我回去?這兩日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苗仕年,他神情驟變,“哐!”的一聲將手裡的粥碗砸到地上。
“當做沒發生過?!什麼事你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是不是?我們當年的事你也一樣當做沒發生過!”
苗仕年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顎,俯身就朝她親下來。
阮嬌嬌吃痛,攥緊了衣袖下的髮簪,那上面沾了毒醫送她的千日醉,只要扎進他面板裡,或者只是劃開一道口子,她就可以脫身了。
阮嬌嬌心跳如鼓,只是還不待苗仕年貼近她的唇。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鬧之聲,遠遠的似乎有人在高聲呼喊。
苗仕年頓住了,鬆開阮嬌嬌惡狠狠道:“你乖乖待在這裡,該吃吃該喝喝。別以為餓死了自己我會心疼!”
眼見苗仕年轉身要走,阮嬌嬌不由得一陣著急,“等等!”她喚了一聲,跟上苗仕年。
苗仕年剛想回頭,忽然感受到一陣風從後面撲過來,因為阮嬌嬌是個弱女子,又餓了兩天,苗仕年有幾分大意,沒有立即回頭。
就這樣,阮嬌嬌用盡她最大的力氣,將髮簪扎進了苗仕年的後肩。
“嘶……你!”苗仕年做夢都沒想到剛才還病懨懨的阮嬌嬌有膽子和力氣偷襲自己。
他來得及回過頭,就眼前一花,渾身發軟倒了下去。這千日醉夠他昏睡個三天三夜的。
阮嬌嬌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也有幾分虛脫。主要是她為了裝出絕食的樣子,這兩日都沒有好好吃喝。
外面的人還在呼喊著,阮嬌嬌聽不清他們在喊些什麼。但她踢了苗仕年兩腳,他都毫無反應。阮嬌嬌終於放下心來。
飛快的蹲下來,開始搜苗仕年的身,她記得那天他將鑰匙藏在衣袖中。
阮嬌嬌從苗仕年的身上搜出了一個荷包,一把摺扇,還有些碎銀子。其他的就沒什麼東西了。
阮嬌嬌心頭一陣發涼,不會吧?難道他今日沒帶鑰匙?!
阮嬌嬌急得汗都出來了,不斷在他身上翻找,可是……沒有。
苗仕年今日真的沒有帶鑰匙。
阮嬌嬌絕望的坐在地上,這可怎麼辦?不知道苗仕年今日是怎麼來的,如果是那老者送她來的,恐怕見她沒出去,很快就會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