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了,她竟還一直帶著。甚至進宮時也帶在身上!
秦知晏溫和的笑容破碎,但下一瞬臉上浮起了另一種情緒複雜的笑。
阮嬌嬌啊阮嬌嬌,你到底要我拿你如何?
你狠心逃離,嫁給秦越。沒有給我半句解釋,可是……卻又隨身帶著我留給你的東西。
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知晏心中思緒翻騰,面上勉強維持著平穩,命人將他從雲州帶回來的東西呈上來。
雲州一面靠海,又是水路發達,所以一些西洋的新奇玩意也經常從港口流入。
秦知晏命人呈上來的,有一口西洋鍾,一副老花鏡,一個望遠鏡,一個木匣子,還有一些雲州的特產吃食。
太后對老花鏡似乎並不陌生,看見那副眼鏡就笑起來:“這個我認得,還是知晏記得我。年紀大了,看東西不清楚,這眼鏡是給我的罷?”
之前番邦也進貢過一副眼鏡,是單隻鏡片的,可惜被太后不小心打碎,為此她還心疼了好久。
秦知晏點點頭:“孫兒此次去雲州,剛巧在市場上看見,就替您買下了。”
太后滿意的點頭,忙命人拿上來:“這跟從前的還有些不一樣。”
另外一個單筒望遠鏡,大家也不陌生,只不過這個做工更精緻些。
“這千里鏡也是難得。”齊明帝終於開口誇了秦知晏一句。
秦知晏笑笑:“這是送給小皇叔的,這千里鏡可以用來偵察遠處敵情。”
話一出口,屋內就靜默了片刻。
從前的秦越需要帶兵打仗,這個東西自然對他很有用,但現在送這個,更像是一種嘲諷。
秦知晏看了一眼齊明帝的表情,立即接著道:“侄兒希望小皇叔身子早日康健,能重振我大齊威嚴。”
秦越淡淡應了句:“會的。”
秦越的病像是不能提的禁忌,眾人都認為他好不了了。甚至這病最後可能會讓他走向瘋狂和滅亡。
此刻秦越說一句:會的。也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麼。
太后很快將話接了過去:“那這外方內圓有些像日晷的又是何物?”
一時間屋內各人都很好奇,倒是沒人能回答上來。
有個嬌嬌軟軟的聲音輕輕道:“這是西洋鍾吧,計時辰用的。”
阮嬌嬌作為一個現代人,這點見識還是有的。不就是老花眼、望遠鏡、和一臺古董發條鍾嘛。在她眼裡不算稀罕。
但她話音剛落,眾人卻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她。
阮嬌嬌:她只是回答了太后的問題,沒說錯什麼話吧?
可太后和皇上心裡不這麼想。一個小小的庶女,能有如此見識?這西洋鍾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阮嬌嬌就算能猜出它的用途,怎麼就能隨口說出西洋鍾這個名字?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跟秦知晏一起在雲州時,見過這個西洋鍾,所以才認識。
她還以為這樣能在太后面前討巧,殊不知卻令皇上更討厭她了。
“對,這就是一口西洋鍾。”秦知晏又將話題接了過去,但他看父皇和太后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這次他和阮嬌嬌可是冤枉的,他並沒有給阮嬌嬌看過這個東西。
“那這鐘如何使用?”太后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