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阮嬌嬌正從烏雀巷出來,她心滿意足按按鼓起的荷包。
這些日子她偷賣自己的嫁妝,還把從前不戴的金銀首飾都拿出來變賣,差不多已經存了一千多兩銀票。
一兩千對侯府來說不算非常大的數目,但對尋常百姓來說可是一大筆銀子。
一個普通百姓大概要不吃不喝幾十年,才能存一千兩銀子。
阮嬌嬌覺得這些銀子夠她遊山玩水瀟灑許久了。心情一好,看什麼都順眼。
“糖葫蘆,賣糖葫蘆咯~”
阮嬌嬌聽著街邊小販的吆喝,走上前去:“老闆,給我一串糖葫蘆。要最大的!”
“好嘞,姑娘,您拿好了。”阮嬌嬌給了小販幾個銅板,“不用找了。”
“哎,謝謝,謝謝您嘞!”
阮嬌嬌見街對面有一家茶館人流如織,生意好得出奇,許多人都抬腳往裡走。
她好奇小販:“那家茶館的生意怎麼這樣好,是裡面的點心特別好吃嗎?”
小販搖搖頭:“不是點心好吃,是裡面有說書先生。最近正在講心機庶女勾搭將軍的戲文。”
阮嬌嬌一聽有戲文,就拿著糖葫蘆朝茶館裡去了。她穿過來這幾天戰戰兢兢的,還沒好好享受過喝茶聽戲的悠閒日子。
“話說這孟嬌嬌到了宮宴上,那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東看西看,一眼就看上了高大威猛的秦將軍……”
茶館裡搭了個戲臺子,有個年近不惑的說書人正拿著柄摺扇,唾沫橫飛的說著戲。
但阮嬌嬌剛聽到這一段,就覺得不對味了。
庶女孟嬌嬌,秦將軍?這不就是在影射她嗎?也就是換了個姓,秦越連姓都沒換。也就是把王爺的身份換成了將軍。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這還是頭一回。
阮嬌嬌乾脆要了一壺茶和一碟瓜子,坐在臺下慢慢聽。她倒要聽聽這說書先生把她杜撰成什麼樣了。
“那孟嬌嬌天性孟浪,盯上秦將軍之後不斷朝他拋媚眼,使眼色。只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秦將軍是個正直之人……”
阮嬌嬌:不公平!為什麼把她說的如此不堪,把秦越說得一身正氣。
好在這茶樓裡的瓜子又香又脆,阮嬌嬌磕著瓜子吃了一會兒自己的瓜。
“……秦將軍不慎著了道,這無恥孟嬌嬌就趁機扶著他進了客房……”
阮嬌嬌:……
她看向戲臺上的說書先生,這個先生也不簡單嘛,居然知道這麼多細節,還專門在茶館說書抹黑她。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旁邊那桌的婦人不停的在下邊說:“哎,我看這講得怎麼這麼像阮府那位呢?”
“你說的是阮府二小姐?前不久皇上不是還給靖王和她賜婚了麼?”
“是啊,之前也沒聽說兩家有走動,怎麼忽然就聖旨賜婚了,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還用說,肯定是那庶女手段了得,纏上了靖王。”
阮嬌嬌翻了個白眼插話道:“你怎麼知道是那庶女賴上靖王,靖王不是有活閻王的稱號?”
那黑胖的婦人掃她一眼,不屑道:“聽說靖王生得高大俊美,說不定她見色起意呢。”
阮嬌嬌:一針見血,她竟無法反駁。
“咳咳,說書歸說書,你這樣就往人阮二小姐身上扯不太靠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