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考題,想到滿哥兒小小年紀揹著番薯的樣子……
他覺得心沉甸甸的。
是了。
那考題,躬身農事的不會回答不出來。
可是……滿哥兒還不到六歲啊。
字會寫了嗎,怎麼就能進連他都進不去的書院呢!
望著沈光耀恍恍惚惚的樣子,沈二覺得這個弟弟是真廢了。
不願想隔房兄弟的事,他帶著家裡人進了書院。
溫老是個不重視虛禮的,連拜師禮都不願意收,進書院的學子對他磕個頭就算拜師了。
此前屢屢傳出的天價束脩,也只是正常標準而已,並未收的很誇張。
沈二見這夫子如此高風亮節,對兒子的未來越發有信心,“滿哥兒,以後好好學。”
滿哥兒抓著先生分發的文房四寶,興奮地點頭應著。
兩人說著話時,沈念端著一個被布蒙著的東西走向溫承安。
“姑娘有事?”溫承安文雅有禮地問道。
沈念放下東西,“這是我家給先生的拜師禮,你幫忙收下吧。”
溫承安低頭看著被油紙包裹嚴實的物件,好奇道:“這是什麼?”
“野花。”沈念答,“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溫承安想著只是野花,收下也沒事,拱手謝過她,“我替祖父收下了,多謝姑娘。”
“不用謝。”沈念笑得一臉輕鬆。
這花終於送出去了,她都養膩了!
送完花,沈念腳步輕盈地走向家人。
李秀娘說起那盆花都有些捨不得,“那花養的那樣好你也捨得,滿哥兒要是念不好書,都對不起你送出去的花。”
滿哥兒抿著唇,眼睛紅兔子一樣地看著沈念,就好像她捐出去了什麼了不起的器官一樣,不捨又惋惜,實在是複雜。
“阿姐,我一定好好唸書。”以後給阿姐送好多好多花,什麼樣的都得有!
沈念:“……”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其實真的沒有不捨。
拜過師,滿哥兒開始了不自知的苦逼求學生活。
另一邊。
怪醫和沈乾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個多月到達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