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這麼做的。”青鋒一向沒什麼波瀾的聲音染著怒火。
沈坤跪下,乖乖認錯,“師傅,我錯了。”
青鋒見他認錯認的如此乾脆利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不得不承認的是,怒火倒是散了不少。
“錯在哪裡?”
沈坤:“不該不知深淺去打野物。”
青鋒笑了,“你還知道你不知深淺。”
沈坤見師傅笑了,知道他不是真正生氣,起身笑呵呵地道:“我好歹跟著師傅有段時間了,要是連這都猜不出來,這徒弟不是白當了。”
“那你明知危險,為何還要以身犯險?”青鋒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擔心這唯一的徒弟。
這徒弟是長得著急了些,比及冠的青年身材都結實,可到底還沒十五,他這個當師傅的如何能放心?
沈坤猶豫了片刻,到底說了老實話,“我想試試武功……”
見師傅臉上冒出怒火,忙急急地道:“我本來是想打頭野豬,誰知道沒走多遠就碰上了那頭熊。
當時那個情況,不是我被熊幹掉,就是我幹掉熊。
我這命不僅是我的,還是我家人和師傅的,自然不會幹站著,所以這才上去殺熊。”
青鋒聽完他的解釋,神色稍緩,卻還是說道:“雖情有可原,但我還是要罰你,就罰你今日射箭訓練加倍,你可有意見?”
“沒有沒有。”沈坤搖頭,“師傅,要不多加幾倍?”
青鋒表情微滯,說道:“過猶不及。”
“好吧。”
那邊,輪椅上沈晏深搖搖頭,收回視線,繼續看手裡的書。
青鋒走過來坐在邊上,喝水解了渴,說道:“先生,我入夜去城裡,除了藥,您可還要什麼?”
沈晏深抬起頭,眼神微深,“多買些糧食。”
青鋒想到先生之前說過的今年冬天怕是要不好過,表情凝重地應下,“好。”
沈晏深看他渾身都繃緊了,說道:“別這麼緊張,有太子殿下和蕭世子,亂不了。”
“可是此處離中都遠隔千里,屬下擔心殿下和世子分身乏術。”
沈晏深囅然一笑。
“沒想到與我在這裡避了幾年,你反倒越來越知民生疾苦了。”
青鋒麥色的臉一熱,不好意思地說道:“先生,您倒是越來越會取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