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傑來了!
他,一隻手拿著手銬,一隻手握著槍,指著歡兒的後背,閒庭漫步一般,踏入空地中。
他,踩著枯黃的樹葉,一步步地往歡兒走去。
“歡兒,我知道你很快,槍法很準,但,你最好別妄動,你,沒有機會!”
歡兒沒動,臉上卻蕩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雖然,背對著張逸傑,但她也能聽得出,張逸傑話語裡的複雜與謹慎。
這讓她很是高興。
毫無疑問,她打傷了張逸傑的妻子,近乎殘廢,張逸傑很是恨她,但,她不反抗,他卻只能抓她,不能殺她,因為,他是公安!
就是這種極度的矛盾糾結,一面是公,一面是私,張逸傑選擇前者,所以,他內心,才會煎熬。
更重要的是,張逸傑的謹慎,讓歡兒有種滿足感。
別的女人,都是喜歡精美華貴的裝飾品,這樣能讓她們覺得高人一等,而歡兒不同,她是透過別人的重視而獲得得自豪感,特別是,這個人,是仇敵。
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歡兒的笑容,越來越甚,她悠悠開口。
“張隊果真大公無私,盡職盡責啊,從江南追我,追到湘西,咯咯咯,你可別忘了,這裡,不只我一個通緝犯!”
“少廢話,把槍放下,你被捕了!”張逸傑沉聲道。
他何嘗聽不出歡兒的嘲諷,她是在說,自己針對她歡兒,而有意放過吳志遠,說他大公無私,其實是說,他不過如此,公報私仇。
“吳志遠就躲在那石壁後面!”歡而笑道,卻不為所動。
“我說,把槍放下!”張逸傑大喝,快速來到歡兒背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你被捕了!”
“張逸傑,你好大的威風,應該是你把槍放下吧!”
正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有一個男子,忽然從山林中躥出來,舉著槍,對準張逸傑的頭顱。
“秦誠誠?”張逸傑眉頭一皺,此人,果然和歡兒在一起,“哼,蛇鼠一窩!”
“聽說你跟你厲害,歡兒說,我不如你!”秦誠誠大笑起來,“今天,我證明給她看,給老子把槍放下,跪在我面前!”
“笑話!”張逸傑挺起胸膛,“你,屠殺無辜,你,逼死袁媛,你,姐姐被殺了,你卻和仇人勾搭在一起,一個豬狗不如的人渣,怎麼能與我相提並論……你,不配當軍人,甚至,不配為人!”
張逸傑說得正義凜然,對秦誠誠,豪不在乎,他邁開一步,手槍直接頂在歡兒的後腦勺上。
“大不了同歸於盡而已,你,威脅不了我!”
“去你媽的!”秦誠誠拉響槍栓,面色猙獰起來,“你懂個屁,你知道什麼!”
秦誠誠嘶吼:“你知道嗎?我姐,做那個什麼破警察,得罪多少人,要不是我暗中幫她剷除那些人,她早死了!她死得好,我得不到她,別人也別想得到……”
“你伯父伯母把你養大,你卻對你姐起色心,你不是人渣是什麼?”張逸傑面色平靜,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歡兒。
“住口!”秦誠誠怒吼,“他們把我養大?他們根本瞧不起我,就連秦楓那小丫頭也瞧不起我,只有我姐對我好,你他媽的懂個屁,家裡人嫌棄我,我去當兵,軍隊不要我,誰他媽的的不想做好人?我姐死了,這個世上沒人在乎我,既然如此,我要所有人怕我!”
“是你的作風有問題,不檢討自己,怪得了誰?這個世界,沒人不欠你的!”張逸傑漠然道,“你以為誰都怕你?不!”
“住口!住口!”秦誠誠大吼大叫,情緒開始失控。
“你廢話太多了!”歡兒冷聲道,“還不動手?”
“他的確廢話太多了!”這時,張逸傑笑了。
“嗯?”秦誠誠心裡覺得不對勁起來,張逸傑太鎮定了,讓他覺得不真實。
他,緩緩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