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雨停了!烏雲漸漸散去天空之上,露出一輪殘陽,漸漸西斜,慢慢地,她由白而紅,墜入幽遠的群山之中。
婺城,城西,琉璃大道。
與往日不同,此時此刻,街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很靜,靜得可怕,壓鬱而窒息。
“汪汪汪!”
三聲狗吠,劃破長空,打破寂靜。
有一隻流浪狗,從一個街口,突兀地躥出來,它跑得很急,邊跑邊望,它望著另一頭街口,那裡,有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朝它的方向狂奔而來!
恰在此時,風起了,一隻白色的垃圾袋,隨風而動,在空中盤旋,如同一個肥胖的女人,翩翩起舞。
一人一狗,在琉璃大道中段,停下了腳步。
正在一人一狗交匯之際,其對的鐘樓,只聽,噹的一聲,那個巨大的時鐘上,那平時看似紋絲不動的時針,終於動了,剛好指向八點!
一人一狗杵在風中,四目相望,侷促不安。
這時,琉璃大道,街兩頭,一南一北,人影綽綽,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南北街口,分別出現數十人,每個人手中,都握有武器,或長刀,或鋼管,或鐵鏈。
南面,領頭的是一個消瘦的中年,手握一把長刀,寒光凌冽,他拖刀而走,他身後的數十人,一身白衣。
北面,領頭的是一個魁梧的壯漢,扛著一根鋼管,龍行虎步,他身後的數十身,一身黑衣。
一黑一白,涇渭分明,分別朝對方逼迫而去。
沒有人說話,整條琉璃大道,更加壓鬱了。
一人一狗,恰在兩群人的中間,瑟瑟發抖。
“當!”
鐘樓上,再次發出一聲巨響,那緩緩而動的分針,指到十五。
兩群人,在琉璃大道正中段相遇。
一壯一瘦兩個領頭的中年男子,盯著對方,一時間,沉默不語。
那個乞丐,那隻流浪狗,縮到一個角落,戰戰兢兢。
這時,那隻白色的垃圾袋,飛落而下,落在兩群人中央。
扛著鋼管的壯漢虎目一瞪,大喝一聲,道:“胡偉,你他媽的是不是吃錯藥了?我青衣幫沒招你沒惹你,你發哪門子的瘋!”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消瘦的中年神色不變,不鹹不淡地說道。
“你真的想打?沒商量?”
“沒商量!”胡偉搖頭,“雄開山,這六年來,你私吞了多少油水,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上面下命令了!你今天必須有個交代!”
“哈哈!”中年壯漢大笑一聲,“胡偉,你以為你是好東西?要打是吧!我奉陪!”
“上!”
“殺!”
隨著兩聲大喝,兩幫人馬,向對方撲去!
頓時間,黑白的身影交錯,有鮮血飛灑,有人倒地,慘叫聲不絕於耳。
雄開山與胡偉兩人,沒有動,互相盯著對方,神色陰沉。
當一縷清風拂過,那隻白色垃圾袋,再次飛起來。
“殺!”
雄開山動了,大喝一聲,舉著鋼管,狠狠地朝胡偉的頭上砸去。
“當!”
有寒光閃過,胡偉不閃不避,揚著長刀,砍在鋼管上!
兩人的身影,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