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真他媽的晦氣!”
吳志遠徑直走回自己的房裡,躺在沙發上,神色陰沉。
他原本以為,隔壁搬來新住戶了,他過去走訪一番,以他的性格,當然不是因為好奇心重,過去蹭熱鬧,混個臉熟,相反,他更希望,越是人少知道他越好。
但他不得不警惕,隔壁剛死了人,就有人搬進來,顯然不合常理,他必須搞清楚他隔壁住的是誰。
興許這樣做是他太過敏感,但他不得不警惕小心。
如果來的是公安局的人,或者是歡兒的人,盯上這裡,他卻一時不察,出了什麼事情,他萬死難辭其咎!
他不能出事,因為他還有事要做,他還沒找到陳曦。
但沒想到,他會遇到一個人渣!
吳志遠平生最恨三種人,一種是販毒吸毒的,一種是人販子,還有一種,便是薄情寡義,拋家棄子之徒。
特別是後者,吳志遠深惡痛絕!
一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利用女人的善良,女人信任,女人的感情,騙取錢財,騙取身子,事過之後,卻棄如敝履,把愛他,對他忠情忠義的女人,如同垃圾一般地甩掉。
他們總是會說一句話:你是個好女人,我們不合適。
然後,自認為風度翩翩地離開。
吳志遠還記得,母親過世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可那個自命不凡的父親,卻在外面花天酒地,卻遲遲不見回家,直到母親閉眼了,他才悠哉悠哉地回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當時,吳志遠才七歲!
從此之後,父子關係一向不好。最後父親殺人了,開庭的時候,吳志遠也未曾去看過他一眼。
母親的死,是他心裡的一根刺,他一直難以釋懷。
不曾想,今天竟然會撞到如此這般的一個人,把人害死了,自己心裡惶惶不安,請個裝神弄鬼的道士,其名曰超度。
這事,吳志遠其實專門打聽過,那個男的,說是某個大學畢業生,準備考研,他所謂的大學四年期間,所有的費用,全是這個女死者靠在夜總彙上班坐檯,供給他,整整四年。
不想,他不但背地裡和別的女人情意綿綿,勾勾搭搭,被發現之後,竟然沒有絲毫愧疚之意,他的一句妓女,硬生生地把她推上絕路。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這本來不關吳志遠的事,他亦大可不必理會,直接走人,然而想到母親,想到陳曦的遭遇,吳志遠立馬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殺了此人。
“為什麼這個世界,好女人總是那麼命苦?”
吳志遠點燃一隻煙,深吸一口,然後又長長地撥出來。
“罷了!罷了!”
吳志遠嘆了一聲,“不是有人說過嗎?人情冷暖正如花開花謝,不如將這種現象,想成一種必然的季節!”
“不是我暴力傾向嚴重,而是這個世界的某些人,某群人,太過骯髒!走到哪裡,都隨處可見!”
吳志遠把放在菸灰缸裡,用力地來回按了幾下,目光變得清明起來。
“我發誓,不管是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你!小曦,你要等我!”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正在這時,柳夢然端著兩碗麵,從廚房裡走出來。
“沒事!”看著她一臉笑意,吳志遠的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無論如何,有人在時時掛念著他,擔憂著他,他很感動。
“給你煮了碗麵,你嚐嚐!”
柳夢然沒有多問,把麵條放在吳志遠面前。
“怎麼這麼多辣椒?”吳志遠眉頭一揚,因為他看到,柳夢然碗裡的辣椒,比他的還多。
“你難道忘了,我是湘西人,當然能吃辣椒了!你們貴州的不也愛吃辣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