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手?”
來人有些詫異,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手腕手掌猛地一翻,捏住張逸傑的手腕,兩隻手相互纏住,糾纏在一起。
“砰砰!”
糾纏之間,兩人同時出拳,另一隻拳頭,擊在對方的胸膛,纏住的手分開,各自倒退幾步。
張逸傑剛剛穩住身形,對面的黑影已經閃身過來,臨空一腳,直襲他的後頸。這一腳,比方才要快了幾分,勢大力沉,張逸傑避無可避,再次伸手格擋!
“砰!”
張逸傑感到手臂發麻,身形踉踉蹌蹌,連退數步,才堪堪站穩。他抬眼看去,才發現,對面有一個人,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張逸傑伸手向腰間摸去。
“你最好別妄動,你沒有我快!”他的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
“沒你快?”張逸傑不再準備掏槍,“你剛剛是偷襲!吳志遠,你說這算襲警麼?”
“隨你怎麼說!”吳志遠語氣不鹹不淡。
“那你找我來什麼事?該不會是壞事做多了,一個朋友逗沒有,找我來談心的吧!還選這麼個地方,你想告訴我什麼呢?”張逸傑輕笑起來。
“找你談心又如何?不可以嗎?”吳志遠反問道。
“你知道你是在幹什麼嗎?”
“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
“那我告訴你,你在幹什麼!”張逸傑沉聲道,“你把錯的當成對的來做,還做得理所當然,為什麼你的價值觀都是錯的呢?”
“錯的?”吳志遠冷哼一聲,“有一個姑娘,靠著上山採藥,好不容易走出大山,到成都讀書,剛剛看到點希望,不想天降橫禍,失去了親人,變成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她有什麼錯?”
吳志遠聲音越來越冷:“天災也就罷了,她好不容易在大地震中活了下來,她只想上大學,學成之後,為家鄉做點事,她招誰惹誰了?剛高考完,就被奸人所趁,不知所蹤,她又有什麼錯?”
“她失蹤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失蹤人口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不能立案偵查?去他媽的四十八小時!你現在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對與錯?”
“所以你就不顧一切,殺人放火?”張逸傑突然大喝一聲:“你是在犯罪!”
“犯罪?”吳志遠嗤笑一聲,“法律,終究是講證據的,證據呢?不會因為我想跟你切磋一下,你就給我定性為犯罪吧!你是不是很想抓我?”
“不過!”吳志遠接著說道,一字一頓,“我可以給你一個抓住我的機會!”
張逸傑沉默,看著吳志遠,搖搖頭。
他有一種感覺,此人無救了。惋惜之餘,當他看到吳志遠的眼神,瞬間變得冷靜下來,波瀾不驚,也許,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在做他以為對的事情。
“你是在找陳曦吧!”過了半晌,張逸傑突然道。
“嗯?”吳志遠眉頭一挑。
很多時候,談話的藝術,不在於你的言辭有多華麗,而在於如何把握對方的心理,你的每一句話,都能戳到對方的心底,從而掌握主動,讓利益最大化。而做到這點的前提,必須清楚,對方最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又能給對方什麼!
無論對方是敵人或者朋友,是合作者還是對立者。
恰如此時此刻,爭鋒相對的張逸傑和吳志遠,儘管他們這只是第一次真正見面,但他們彼此深知,對方想要什麼。
所以張逸傑來了,單槍匹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