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出押,兇猛非凡。
三個人踏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走馬賓士,迅疾如風。
鷂兵們在寒風中疾走了起來,步伐矯健緊跟著三位主將猛衝。
九百餘士卒佇列鬆散,但沒有一個掉隊,奔行起來氣力十足。
徑直奔著放置錦標的土山。
這一營老兵士氣是真的穩,吃得飽,穿的暖,好過九成大明士兵。
與此同時,鷂兵僅有的五十人馬軍,正遊走於大隊步卒的側翼。
一小支馬隊緩緩跟隨著步兵,整隊騎兵都騎著個子不高的蒙古馬,馬的花色甚至很有些雜亂。
黃馬黑馬花馬,棗紅馬,想拼出一對同色的都沒有。
這時候能湊齊滿編的騎兵都不容易,沒法挑剔馬的毛色。
不騎騾子就不錯了,養馬比養人都貴。
真正精銳的騎兵都在邊軍。
五十名騎兵和所乘的馬,在這嚴寒天候裡嘴巴都呵出一團團白霧,馬蹄輕快地叩過凍土,以一種比較緩慢但能跟上步卒的節奏,均速前進。
這些人都穿了相對輕薄的棉甲,作為輕騎沒有給馬披甲,跟吳昶那些人馬全身俱裝的強悍家丁用法是不同的。
這些輕騎算是鷂兵裡的金貴玩意兒,如果戰場在野外,這一支馬隊可以單獨遊走,襲擾作戰,足以拖垮上千人的敵軍。
校場地方太小,人數又太少,只能跟在步兵身邊,主打的是支援和遊鬥,做步卒的輔助。
大夥之前沒打過這種跟友軍的演習,但依仗著多日和洛陽軍模擬對陣的經驗,稍微熟悉了一下戰場,就成功跑出了步騎協同,掩護進攻的態勢。
五十騎紛紛拿起短弓,腰間箭壺裡的箭都是去了鋒銳的墩頭箭,
命中也射不死人,最多疼一下子。
吳昶手執天佑寶劍,眼神鋒銳,眼看著孟義山飛騎突擊,身後一營鷂兵動地而來!
這一營對手,不好對付,都是那位遇刺的馬總兵帶過的西北老軍,配合熟練,拉開的陣線有如孫子兵法中所說的常山之蛇。
擊其首,有輕騎支援,擊其中,則首尾皆至。整個佇列攻守兼備,明顯是被知兵的行家裡手調訓過。
但吳昶面無難色,他一百個家丁都上陣了,拿大錘砸核桃,再是精銳也給你正面催鋒陷陣。
“爾等隨我踏破鷂兵,取得錦標!”
麾下兒郎轟然應和!聲如雷霆。
儀衛一方的嗩吶手已經將嗩吶吹得如同號角一般,雄壯威風!
吳昶一催黃驃馬,跑出一道黃影,百騎家丁跟著將主策馬飛馳,疾如流星。
後方的大隊王府儀衛一窩蜂的跟隨突擊,隊形練得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看得伊王輕微點頭,伊王府儀衛可是他的近身護軍,吳昶真的用心練過了,著實不錯。
能把吳昶逼得全力以赴使用家丁,孟義山收納的這些鷂兵真的很有戰鬥力。
義山和吳昶,就是孤的常遇春和徐達啊。
“薛大人不日即將進京,這時機令人羨慕啊。”
布政使趙天澤正面帶微笑,正和按察使薛老大人談笑風生。
薛景宗聽出趙天澤的畫外音,如今土木堡之敗剛剛過去,朝廷裡或死的或被參掉的,六部和地方上空缺確實是多。
運作一下,六部尚書夠不到,升一級到老趙這一級布政使的位置,或者南北兩京兩套朝廷的刑部侍郎還是有可能的。
但薛大人開口也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