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氣氛格外的沉重。
聶遠陽冷著一張臉,餘伊人坐在他身邊,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聶遠陽目光盯著前方,俊臉還有些黝黑,不是很好看。
就在這格外沉重的氣氛中,忽地,一道悅耳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聶遠陽瞥了一眼餘伊人的手機,目光發深,“擴音。”
餘伊人抿了抿唇,帶著一抹嘲弄的笑,手機開了擴音,聶母急切的詢問道,“伊人,遠陽來接你了嗎?”
“來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伊人,一定要和遠陽好好的,我已經說過他了。你別忘心裡去,這次的事……”
“媽,我自己知道處理,用不著你多管閒事。”聶遠陽握緊方向盤,他最恨的就是自己母親的這些所作所為,尤其是什麼都讓餘伊人去處理。
以前是,現在還是。
六年前那件事已經成為他心底永遠不可磨滅的芥蒂了。
“什麼叫多管閒事?聶氏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你要真有出息,就自己去解決。你除了會花天酒地,你還會什麼?”聶母指責道。
聶遠陽手縮緊,一下子提了速。
聶母那邊又交代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餘伊人始終平靜,自始至終都沒有多餘的表情。
聶遠陽掃了她一眼,半響開口說道:“你可以拒絕。”
“我沒理由拒絕。”
“餘伊人!”
猛地,聶遠陽剎住了車。他一把按住她發狠地說道,“餘伊人,你還想糾纏我多久?”
餘伊人眸子平靜如初,那裡面的安靜,是他沒有想象到的。
“放心,不會。”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不同於以往的賭氣,她是真的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
“呵。”聶遠陽嗤鼻的笑了一聲,後面喇叭聲不斷,他鬆開手,嘲弄的笑著,“不會,好一個不會,你倒是挺會利用我媽。”
餘伊人張了張嘴,然而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下去了。
又多大必要需要解釋?
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如此,更甚至,他把所有惡毒的詞語都用在她身上過。
餘伊人微微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
所有人都問她,值不值,若是之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值。
但是現在,值嗎?
為了一個已經早已經不愛自己的男人,為了一個已經把她所有自尊丟在地上踐踏的男人,所做的這一切,真的還值嗎?
餘伊人沒有說話,看向窗子外面,或許,真的不值。
她不吭一聲,與其說是預設,聶遠陽更覺得,她在忽視自己。
就彷彿已經連反駁都不想對他反駁了,那麼的平靜,平靜到根本不再在乎他對她是什麼想法。
聶遠陽心底不覺煩悶極了。
他不肯,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餘伊人。
他把車內空調調到最大,寒冽的冷風吹了出來,他的臉色都有些變化。
更比說,這旁邊的女人了,他很清楚她。
她體質一向敏感,他都能夠看得出她冷的在打顫了,唇都有些在發青了。卻仍舊不吭一聲。
聶遠陽手重重的敲在方向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