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回府。
善後之事,自有綠竹翁處理。
而龍門山……未去。
綠竹翁的主要目標,便是那兩個旗主,因此也沒提去龍門山將剩下的紅旗人馬給剿滅之事,毫無疑問,必是打著拉攏收服這部分人馬,壯大本派系的主意。
林平之也沒在意。
他只要自己目標完成就行了。
等到第二天傍晚,當時在城外指使兇徒刺殺的直接執行人,叫張虎的公子哥,就被削斷了兩根手指,送到了王府……這是林平之要求的。
既然還有幕後指使者,這臺前的小嘍囉,他也不介意放其一條生路,何況,還答應過張彪儘量不殺他兒子呢。接著,又向張虎詢問了些事後,他便將父子二人一齊給放了回去。
自那之後,林平之便再沒見過日月神教之人。
而林平之每日主要做的,便是練功、吃飯、睡覺,再練功、吃飯、睡覺……如此迴圈往復,這樣生活雖不算精彩,但勝在平靜。
王伯奮生辰之後,過了四天
左冷禪才下山赴約。
丁勉再次登門,傳來訊息,約在南郊龍門山見面。
龍門山……
得知地點,林平之不由浮想聯翩,那可是日月神教豫省分舵三旗之一的紅旗所在,左冷禪約在這裡見面,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總之值得商榷。
一條伊河,劈開龍門山,界定了東西。東岸香山琵琶峰,白園葬居士。
走過秀美山光,來到清幽雅緻的白園,林平之見到了左冷禪。
“哈哈,這位想必便是林少俠了?林少俠少年英雄,驚才風逸,今日一見,果非凡俗。”
左冷禪十分客氣。
“過譽了。”林平之自謙一句,開門見山道:“左盟主數次相邀,不知所為何事?”
左冷禪一怔道:“哈哈,林少俠快人快語,那左某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神色一正,說道:“嵩山派有一個護法堂,裡面有許多這些年投奔本派的江湖人士,這些人,要麼是棄暗投明的三教九流,要麼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但都非庸手,也正因此,誰都不服誰,以致堂中始終缺一位力壓群雄的總護法,左某聽聞了林少俠的事後,深覺少俠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希望你能上山,擔當此任。”
林平之詫異道:“晚輩不過初出江湖,威望淺薄,武功低微,哪裡做得了這個總護法?”
左冷禪道:“哎,林少俠太謙虛了,放眼江湖,有幾人能數劍便擊殺了青城派餘滄海這等好手?以林少俠這等劍法造詣,做這一個總護法綽綽有餘,左某誠心邀請,還望林少俠切莫推辭。”
林平之仍搖頭道:“可晚輩是林家劍法傳人,怎能再去加入別派?”
左冷禪道:“非也,左某此議,並非是要少俠加入嵩山派,而是聘請少俠為本派護法堂總護法,代左某管轄堂中眾人,便如朝堂之上,做了內閣大學士,亦能在六部之中擔任一部尚書,這並不衝突。”
林平之搖頭道:“此事重大,晚輩還需考慮。”
左冷禪道:“自該此理,哪一日想通,林少俠儘管來找左某,嵩山派之門,永遠為少俠敞開。”
林平之問道:“先前聽丁前輩說過,左盟主有一個事關福威鏢局、五嶽劍派與青城派的消要告知,不知道是什麼訊息?”
左冷禪道:“這正是左某想要與林少俠說的第二件事。”
林平之道:“洗耳恭聽。”
左冷禪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左某收到華山派的掌門,嶽不群嶽先生派人送來的一封信,事關林少俠……”
他取出一封信件,交給林平之,說道:“信件在此,你自己看吧。”
林平之皺著眉頭,接過信件,開啟一看內容,不禁目光微凝,信上說了很多,問候,客套云云,但核心就一件:
他當初誣陷餘滄海之事,敗露了。
是勞德諾與嶽靈珊發現的。
他們在離開福州,前往衡陽的途中,意外發現林震南與人鬼鬼祟祟押著於人豪西行,於是暗中尾隨,從那開始,一直到林平之帶著天門道人到城外,“解救”出林震南的一幕,都被他們遠遠看著。
之後在衡山城與嶽不群匯合後,便將此事一五一十上稟。
而嶽不群參考江湖傳聞,以及後來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所發生之事,推斷林家極可能與魔教勾結,企圖禍亂正道,青城派正是第一個目標,但因為沒有更直接的證據,擔心無法取信於人,有所猶豫,才沒有當場揭發,不想這一猶豫,餘滄海直接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