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易風走過來，負手望著剛醒來的王越，輕笑道：
“看不出來你腦袋不好使，意志力還挺頑強的。”
王越望著易風，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一是他身體虛弱，昏睡了三天三夜，真沒反應過來。二是，易風跟他說話的語氣，難道是原諒他和李海了嗎？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以為我不打算報仇了嗎？”易風面無表情地說道。
王越張了張嘴，喉嚨嘶啞得說不出話來。
方雯連忙端了一杯熱水來，將王越扶起來喂他喝下。
緩了半天，王越才慢慢能說話了，他眼眉低垂，問道：
“你還是要殺李海嗎？”
易風聞言，好笑地說道：
“不共戴天之仇，一千多條人命，你覺得我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王越垂下腦袋，喃喃道：
“也是……”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易風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沒有那麼激動。他說道：
“我知道你和李海之間的父子情，當初也是我讓你借屍還魂成為李浩陽，將你送到了李海身邊。如果當初我沒有這麼做，也不會造成今天這個尷尬局面。”
“其實最近我也冷靜下來想了很多，我知道李海現在想做個好人，而且他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盤古族人了。”
“可是……”
說到這兒，易風頓了頓，語氣還是變得有些不爽起來：
“在他幹那些事情之前，他就已經跟我結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是我的仇人，仇人想做個好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需要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嗎？”
王越抬起頭，神色複雜地望著易風，說：
“確實不需要，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就算是現代法律，也有量刑的標準和輕重。他做的事，足夠讓他死一百次一千次。”
易風點點頭，平靜說道：
“對了，所以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回來了。我一定會殺他，但是在殺他之前，為了不讓你痛苦，也不讓你阻攔我，我一定會先殺你，再殺他。”
“一來，你不用糾結我殺不殺他，因為你也死了，還管那麼多幹嘛。”
“二來，我先殺你，也能讓他先痛苦，感受一下失去親人的悲痛，然後再死。”
王越聞言，愣了半天，不過隨即也釋然了。
他笑了笑，點點頭：
“我沒有意見，這個辦法挺好的。”
易風又道：
“當然了，他不一定會回來，慷慨赴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還有，現在不光我在找他，盤古一族也在找他。他現在是盤古一族的叛徒，盤古也要他死。所以他也不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也許是死在盤古他們手上。”
王越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糾結。畢竟有的事，不管是其過程還是結局，他都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你昏迷這幾天，一直是人家方雯在照顧你。”易風也不再提了，拍了拍方雯的肩膀說道：“不要辜負了人家，方雯一個人也不容易，女人需要的是安全感。”
“我去公司了，你恢復了也早點回來吧，有事情要處理。”
說完，易風就離開了家，留下王越和方雯獨處。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叫……王越，是嗎？”方雯有些緊張，雙手侷促地揉搓著，垂著腦袋不敢和王越對視。
王越點點頭，自嘲地說道：
“我不是李浩陽，我叫王越，我本來的樣子很醜，沒有他這麼帥。”
“我以前……根本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