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時候,天色還未發亮。
稍微有點早呢,不過要晨練和提前準備早餐,其實也正好吧。
抱著這樣的心情,劉遠躡手躡腳的,以儘量不吵醒齊格飛的動作起床。
是的,昨天晚上他跟齊格飛待在一個帳篷裡睡覺,瑪修、芙芙和貞德則在隔壁的帳篷裡,達芬奇單獨一個帳篷。
要說為什麼只有達芬奇一個被獨立出來.......這就跟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男人對阿福發情一樣愚蠢。
或許是因為齊格飛從昨晚一直昏睡到現在有些大意了吧,劉遠自覺應該是沒有發出太大聲音的,但齊格飛還是警覺的睜開眼睛。
“啊,你醒了啊。”
見到齊格飛被自己吵醒,劉遠反而鬆了口氣。
齊格飛捂著腦袋,坐起身。
“有感到哪裡不舒服嗎?”劉遠關心道。
“唔,腦袋有點暈,不過沒問題。”齊格飛四處打量了一下,“Master,這是哪裡?我昏過去多久了?”
“你從昨天晚上昏迷到現在,一直醒不過來,我們就順勢在野外露營了一晚。”
“敵人......已經消滅了嗎?”
“是的。”
齊格飛低下頭:“抱歉,Master,因為我的關係,拖了大家的後腿。”
“我才應該說抱歉。”劉遠苦笑一聲,“當時情況爭分奪秒,我們沒有把握把你也納入保護之中,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是我這個御主的失責。”
“不,這是我自己的怠慢和能力不足,不是Master的錯。”
“不要把所有的責任背在自己身上,而且沒有加強交流,放任你們使用那種戰術也是我的失誤。其實這邊早在那個贗作齊格飛出現的時候就隱隱發覺到那是個陷阱了,只是沒想到伏擊會從天上到來。當時我也是慌神了,如果冷靜下來思考的話,讓當時離你最近的貞德保護你和達芬奇,瑪修用寶具一邊保護我一邊慢慢移動匯合,就可以避免受傷了。”
看著劉遠隱隱帶著愧疚的表情,齊格飛忽然肅起臉言道:“Master,雖然很抱歉,但我覺得您的想法過於理想了一點。或許重來一次的話可以辦到,但在那種爭分奪秒的情況下,要在瞬間得出最優的判斷,恕我直言,那超出了您的能力範圍。”
不等劉遠說話,齊格飛緊接著又話頭一轉說道:“話雖如此,但我並不是在對Master表達不滿,在那種情況下將可能會拖後腿的我拋棄以保全御主是理性的做法,貞德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您完全沒必要自責。”
“既然你都說到這個地步.......我明白了,我不會再糾結這件事。”劉遠撥出口氣,對齊格飛笑了笑,“既然你已經起床了,一會兒洗漱完就陪我練練吧,早餐的準備也拜託你幫忙了。”
“好的,Master。”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見劉遠掀開簾布走出帳篷,齊格飛臉上的笑容慢慢低沉下來,他撓撓臉,嘆了口氣。
劉遠在說謊。
齊格飛不至於連這種事就發覺不了。
嘴上說好的不再糾結,眼中訴說的情緒卻是完全相反。
這種容易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的性格,作為上位者來說是一個弱點。
愧疚、悔恨,這些情緒毫無意義,劉遠只要關心他的犧牲有無價值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