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降臨到特異點的第一戰讓劉遠從‘殺人’這項技藝中入門的話,那麼夜晚的第二戰對他來說就是一場蛻變。
在這個殺人無罪的場所,劉遠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如何更效率的殺人。
如果無法第一時間碰到敵人的致命部位,那麼就先砍斷他們的手或腳。如果對方裝備盾牌,那麼就用刺的方式貫穿盾牌廢掉握住盾牌的手。
在戰場上,沒人會怪罪他的殘忍。
耳邊衝殺震天,入目皆是鐵與血的沙場,不斷揮動長劍的劉遠腦子裡只想著兩件事——殺死眼前所有跟他穿著不一樣的傢伙,以及,活到最後。
他已經放棄去數死在自己手上的敵兵數量了,手上沾滿的血幾乎讓他拿不穩劍柄。
讚美恩奇都,祂似乎很好的考慮到這種狀況,劍柄上有著貼握劉遠手掌的淺淺凹痕,只要劉遠握緊,就不易脫手。
劍身依靠魔力輸送消失出現這一機能也不止一次救了劉遠的命。如果每一次貫穿敵人身體都要帶有‘拔出劍’這個動作的話,他恐怕早就反應不及被亂刀砍死了——不過有一說一,如果武器沒有這一機能,劉遠說不定也不會採取這麼激烈的手法也說不定。
這場夜戰持續了很長時間,在劉遠看來是這樣。持續不停的戰鬥讓他幾乎失去了時間感。
不過令他安心的是,到目前為止這一戰並沒有任何一個從者加入,敵對的軍隊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高明的軍師在指揮,至少劉遠沒有看見眼前計程車兵突然聚集起來擺出個錯綜複雜的八卦陣。
要是真出現這陣勢,他肯定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歐洲戰場出現八卦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肯定是有某個諸葛村夫在後面指揮,他可不想成為臥龍先生腳下的匍匐的枯骨之一。
在天色還沒亮的時候,敵兵突然從側面出現了一股增援,人數應有數百左右,排在最前面的是騎兵。
很顯然,這個時候來騎兵必定會對劉遠這邊的重步兵造成極大的麻煩。
這幫聯合軍果真是不同尋常。雖自稱‘羅馬軍’,卻不拘泥於羅馬驕傲的步兵隊,而是投入了能夠擴大戰果的騎兵,可以預見背後肯定有個懂得變通的將領。
但遺憾的是劉遠這邊恰好是‘墨守成規’的一方,並沒有準備多少馬匹的兵營並不足以組成一列騎兵應對這種情況,所以指揮官只能發出撤退訊號,令前線計程車兵們退守。
“羅馬士兵!結陣!”指揮官發出洪亮的聲音。
無數的羅馬士兵齊齊在指揮官身前豎起盾牌,短劍敲打盾面,整齊劃一的聲音如同戰鼓一般震人肺腑。
““喝呀!喝呀!””
敵軍顯然被羅馬士兵的威勢嚇住,一時竟沒有步兵敢上前。
但是步兵不敢,不代表騎兵不敢!
“讓我們蹂躪他們吧,各位!”騎兵領頭的一個矮小的身影發出與其身形不相符的豪邁聲音,拔出短劍。
拔出短劍的動作彷彿一個訊號,他身後奔騰的騎兵們也慢慢垂下長槍,槍頭對準前方。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們的肅穆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