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錦衣衛?
何光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雖說讀書不多,但他也看過不少影視劇,對錦衣衛還是有些瞭解的。
這是明朝的情報機構,直接向皇帝負責,權利極大,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還能單獨關押犯人和審訊犯人。
而錦衣衛的酷刑更是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凡是被錦衣衛審訊的犯人,基本上除開死了的,不管多硬的嘴都能撬開。
“楊先生,您難不成用的是明朝錦衣衛的法子?”何光帶著疑惑的問著。
楊璟小吃了口飯菜,微微點頭算是認下。
“哎,可惜我沒能看到,真想見識下。”何光有些遺憾,又有些好奇的說著。
楊璟聽到這話,好看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些莫名笑意,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沒看到,也罷,正好無事便同你說說這錦衣衛的酷刑。”
何光自是連連點頭,他本就是個好奇的性子,心中也知道楊璟很是淵博,能聽到他說道說道,那自然是極其好的。
“這錦衣衛初創時叫作“拱衛司”,後來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洪武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382年的時候呢,才正式改成了錦衣衛,其實一開始負責的是皇帝儀仗和充當侍衛,往後作為天子耳目才開始變得臭名昭彰起來了。”
“錦衣衛手段陰狠,酷刑更是數不勝數,諸如老虎凳、坐冰塊、凌遲、斷椎、灌鉛、刷洗等這些,但其中有一個卻可稱作各種酷刑之首,叫作“彈琵琶”。”
聽到這裡,何光忍不住有些詫異的問了句:“彈琵琶?這名字聽著還蠻好聽的,楊先生,難到這酷刑還和琵琶有關不成?琵琶不是一種樂器嗎。”
聞言,楊璟一笑,道:“琵琶確實是樂器,琵琶曲更是讓人陶醉,白居易那傢伙……咳,詩人白居易的千古名篇《琵琶行》就用過“大珠小珠落玉盤”來形容琵琶曲的美妙無窮。”
語氣稍一頓,楊璟又道:“但錦衣衛的“彈琵琶”,給人的感覺可就不是美妙無窮,而是撕心裂肺,如同煉獄一般。”
說到這兒的時候,楊璟目中都閃過了些許凝重,當年第一次見著所謂彈琵琶的酷刑時,那怕是他歷經無數事情,都依舊有些被驚到了。
何光聽得來了興趣,都顧不上吃飯了,見著楊璟停下話頭,不由焦急的問著:“楊先生,您同我說說這彈琵琶酷刑具體是怎樣的啊?”
楊璟看了他一眼,道:“其實這彈琵琶在《明史》上也有記載,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盡脫,汗如雨下,死而復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獄不成。”
“簡單的說,就是將人的肋骨突出,只剩一層皮肉覆蓋,再用利刃反覆“彈撥”,如同彈琵琶一般,只不過這個彈琵琶不需幾下,便會皮開肉綻,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任你是鋼筋鐵骨,錚錚硬漢也會叫苦連天、殘嚎不止,所以當時的錦衣衛才將這酷刑稱作彈琵琶,還說是個美名。”
說到最後,楊璟都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實在是有些諷刺。
何光聽完,腦海中不由想象了下那個畫面,頓時他這個壯漢便覺一股涼氣從後腦勺竄遍全身,冷汗更是刷的流了下來。
“楊先生,這般慘絕人寰的酷刑,想必是無人能扛得住了。”何光嚥了口唾沫,驚異的說著。
楊璟面容平淡,卻是言道:“不,汪文言抗住了。”
“這……那般酷刑還能有人抗住?楊先生,汪文言是何人啊?”何光滿臉詫異,他自問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是抗不住的。
但這個疑問,何光並沒有得到解答,楊璟似乎是因為說起了汪文言,而想起了什麼事情,卻是閉口不語了,何光見著,也不敢再問,只能是壓下心中的好奇了。
同時,何光心中也反應過來當時楊璟為何叫自己帶著魏芳襲到倉庫外了。
楊先生能再短短几分鐘內就讓鄧金開口,估摸著肯定是用了什麼錦衣衛的酷刑,雖說鄧金身上沒傷肯定不是用的彈琵琶,但估摸著肯定也是駭人聽聞的手段,楊先生是怕魏芳襲一個姑娘家見著了留下心理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