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重在我身體兩側支撐著手臂,眼睛烏漆點墨,剛剛擦的半乾的頭髮凌亂地散在額前。
我以為,他剛開始看著我的眼睛,然後目光落在我的唇上,讓我感覺他下一秒就會直接吻上來。
我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笑:“你很重啊。”
我話音沒落,陸景重支撐在我身側的手臂就忽然鬆了力,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我身上:“那現在呢?”
“重死了。”我一字一頓地說。
他呼吸溫熱的氣體灼燙著我的臉頰,我微微偏頭,竟然看見他輕笑的唇角,心中好像被羽毛不輕不重地搔了一下,癢癢的,忽然就忍不住湊上去吻了一下,是那種輕輕地啄。
我移開嘴唇,覺得臉已經燒成火爐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景重的眼睛裡冒出兩簇火苗,直接就重重地吻了下來。
嘴唇接觸到他的嘴唇的時候,我腦子裡轟的就炸開了,就像去年正月十五的時候,在全聚德門口看的那一場煙花表演一樣,天空中炸開了一朵又一朵瑰麗絢爛的煙花。
陸景重的吻帶著菸草氣味,還有因為剛剛洗過澡的關係,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前兩天,在X大的羽毛球館,那個時候陸景重吻了我的頭頂,我都感覺渾身好像是被千瓦過電一樣,而現在,這種感覺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加深,從唇瓣,從面板,沿著四肢百骸,傳到神經中樞,帶來一陣陣戰慄。
原來我聽說過一句話,吻到動情的時候,都會癲~狂。
果真是這樣,最後,不知道是我的牙齒磕了他的嘴唇還是他的牙齒劃到了我的舌尖,不過就是攻城略地的你來我往,唇齒間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陸景重的吻已經從嘴唇,落到我的下巴,再向下落到我的脖頸……
忽然,他停了下來,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裡全都是忍不下去的晴欲。
從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自己,黑色的頭髮全都散在腦後,眼睛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迷醉,臉上染了一層酡紅。
我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因為我覺得我應該知道陸景重停下來的原因,但是,還沒有等我混沌的腦子恢復可以思考的動力,他的吻就又直接壓了下來。
我恍惚地想起來我最落魄的那個時候,他逼視我的眼睛,吻我的唇,帶著我的手按上他的褲子,挑著一抹冷笑問我:“是哪一種有感覺?”
我想起來在羽毛球場地上,他的嘴唇貼在我的頭皮上,那種貼合微妙的感覺,唇形一開一合,說:“你有一根白頭髮。”
我想起來在寺廟裡,風慢了,鐘聲慢了,時光慢了,我對菩薩許了一個願望,轉身,就看見了他,他說:“在想你。”
陸景重懲罰似的咬了一下我的下唇,有點抱怨的口吻:“臉都燙的能煎蛋了,還不專心。”
隨即,握著我的手,緩緩向下,蓋在他只有薄薄的睡褲遮擋著灼熱,我立刻好像被燙了一下想要縮回手,陸景重拉住我的手腕,又吻上我的唇,研磨著唇瓣:“不要讓他傷心好麼?”
聽著陸景重的口吻,我心裡撲通撲通地狂跳,忽然有了點惡趣味,就用手指順著昂揚,從根部向上輕輕一水到底,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笑:“毛毛,小毛毛還傷心麼?”
陸景重的肩膀顫了一下,低頭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巴,一隻手伸手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個保 險套拆開,另外一隻手直接就撩 我的長裙,手掌順勢 探了上來,咬著牙:“要不要幫我套上。”
這不是我第一次,確實我感到最身與心契合的一次。
每一次撞 擊,都好像撞在了心尖上,就好像是渾厚的鐘響過後,帶來顫抖著的迴音,嫋嫋地,持續不斷地,從交 接的地方,一直傳遞到指尖,傳遞到髮根。
陸景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給我起的名字:“佳茵,佳茵,佳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