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有打車回去租的地方,而是轉身又進了酒吧。
我往裡面走,通向裡面包廂的門外面,已經沒有服務員在站著了,沒有檢查貴賓卡的。
我不知道薇薇是不是報過警了,但是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必須報警。
所以,我一進門,把外面的喧囂聲隔絕在外,就轉身進了更衣室,從衣櫃裡拿出我的手機,打110報了警。
但是,那邊剛剛接通,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人從身後抽走了。
轉過身一看,是鄭嬈。
鄭嬈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又丟給我:“別犯傻,報了警你我都走不了了……蕭蕭姐讓你過去一趟。”
“好。”
鄭嬈聽見我的聲音有點驚訝:“你嗓子……?”
我搖了搖頭:“沒關係,被掐了一下。”我一邊答應著,一邊往包廂的方向走。
鄭嬈一把拉住我:“那個房間蕭蕭姐派人去處理了,你先去找她。”
我跟著她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滿是包廂的走廊盡頭。
走廊上的燈光是暈黃色的,有點發紅,而壁燈是寶藍色的光,照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我忽然覺得恍惚看見,那裡憑空多了一個人,像是陸景重,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衣,正在靠著牆抽菸,沒有風,煙氣筆直的上升,撞到天花板之後破碎散開。
鄭嬈見我不走了,叫我:“佳茵?”
“我不去了。”
我對鄭嬈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向包廂走過去,走廊上出奇的安靜,只能聽見我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聲音。
在包廂門前,我毫不猶豫地就推開,在包廂裡,一邊站著的是陸景重和薇薇,另外一邊站著的是剛才包我的那三個男的,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應該是保鏢一類的人,被安排在其他包廂裡玩兒,知道出事兒了才趕過來。還有就是中間站著的一個男的,我見過,是蕭蕭姐的手下。
蕭蕭姐的這個手下正在打圓場,嘭的一聲我推開門,頓時聲音就停了,一屋子人都轉過頭來看著我。
陸景重的眉頭皺了一下。
打圓場的那個人說:“這不人回來了,其實沒什麼大事兒,息事寧人,賣我一個面子,賣蕭蕭姐一個面子?”
一時間氣氛就有些鬆懈下來了,誰知道陸景重冷哼了一聲,沒遮攔地說了一句:“蕭蕭姐算是根毛?”
眾人:“……”
我一時間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站在對面男人身邊的壯漢就把桌子給一把掀翻了,轟隆一聲,接著是叮鈴哐啷的聲音,上面的酒瓶子滾了一地,也碎了一地,就算包廂的隔音效果不錯,外面走廊上也開始有了吵鬧聲。
事態有點嚴重了,打圓場的人在手下做了個手勢給鄭嬈,看樣子是讓她去找蕭蕭姐。
不過一分鐘,蕭蕭姐就來了。
蕭蕭姐在這裡還算是半個頭頭,除了幕後的的大老闆,就輪到她管事兒了。
“大家都是來玩兒的,和氣生財,”蕭蕭姐招手讓手下一個男的端過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三個酒杯,一瓶度數挺高的白酒,她一個一個酒杯滿上,自己先端起來一個白瓷酒杯,“兩位,就算不賣我林蕭蕭這個面子,也要給舟哥一個面子是不是?來,我先乾為敬。”
說完,蕭蕭姐就直接仰頭喝了一杯酒,面不改色,翻杯亮底。
我跟著這個林蕭蕭在這個酒吧裡做了四個月,我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是靠著男人上位的,但是到現在,我覺得我才真正的瞭解了這個女人確實是不簡單。
在夜場中,女人往往要比男人佔優勢,如果太跟一個女人過不去,那男人以後也就不用混了。
本來,那三個男人也不是非我不可,蕭蕭姐免費為他們再送上一個尤物就好了。況且,我也不是處,就算是賣也賣不到多大的價錢。
想到這兒太陽穴忽然好像是針扎一樣猛的疼了一下,我不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