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拉小姐點著頭,一副“就是如此”的認真模樣。
曹雷眼角微微抽動。
此時此刻,他腦袋像是被小錘敲過,嗡嗡的。
起初下意識認為,像艾拉這樣的超級天才,腦袋肯定靈光。
必然已經想出周全的辦法,然後才計劃起逃離,說不定還認識些大人物,可以幫得上忙,協助他們逃脫。
事實證明,現實永遠比想象殘酷。
直到現在,曹雷才發現。
原來,艾拉只負責把他帶下船,剩下的就都要靠他自己了,這種反差難免會讓曹雷深感無語。
擱在以前,說不定就跟在北極時候一樣,直接“戰略性投降”。
好在雖然現在沒武器,卻能從別人手裡搶,而且一身蠻力,速度和自愈能力驚人,平時只用來舉重測試,從沒派上過大用場。
眼下似乎已經到了該改變心態,從小白鼠鹹魚翻身的處境裡。
曹雷握了握拳頭,默默準備著,冷靜分析起是否有把握一舉幹掉其他人。
他平時不愛惹事,但也不怕事。
入伍時候該進行的訓練一項不落,心臟沒出問題之前,五公里的拉練一天能跑兩三趟。
有個在修理營當機械師的老爸,從小就是在某陸航旅的家屬區長大,祖上先輩留下多枚實打實的軍功章,沒道理從狼窩裡出個慫包。
一想到多年來的訓練和準備,終於能有用武之地,曹雷甚至還有些小激動,更多的則是嚮往自由,刻意不去考慮萬一失敗,後果會怎樣。
艾拉小姐誤以為曹雷正在緊張,伸手在他手上拍了拍。
都穿著防蜂服,絲毫不會顯得親暱。
艾拉試探著告訴說:
“不止一次出現紅尾殺人蜂攻擊異變老鼠的例子,假如可以嘗試批次生產這種殺人蜂體內的麻痺毒素,許多城市的鼠患問題就有可能徹底解決。另外也能用在其他異常生物的身上,之前的鎮定劑、麻醉劑這些效果都不太好,想要徹底毒死也需要很大的劑量,我們需要儘可能多地找到母蜂,到時候由你去打破蜂巢。”
汽車顛簸著。
從林間土路穿過,路邊還有閒置的汽車,方向盤上似乎趴著人。
曹雷意識到,艾拉小姐這是在按照預定方案,透過耳麥讓船上的那些人放鬆警惕,於是裝作若無其事,順著話題往下說:“之前在新聞上看見過,專家發現一些老鼠正在變得更聰明?”
“是的,走過一遍的迷宮,隔了一週還能毫不出錯地離開,紐約有人投放捕鼠藥,但只能毒死幾隻,剩下的就會記住氣味,再也不去觸碰那些撒藥的食物。”
艾拉捏捏曹雷的手腕,補充道:“想象一下,假如在子彈上塗抹這種殺人蜂的毒素,獵殺老鼠的效率肯定會比普通子彈高多了,它們的自愈能力也很可怕,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即使肺部破裂,依然不會死亡,很快就又活蹦亂跳。”
被她連續捏了兩下,明擺著話裡有話。
曹雷甚至猜測,有人正打算拿淬了蜂毒的子彈對付自己,頓時多留了個心眼。
災變過後,許多生物變得不正常了。
這意味著,曾經的觀念放到現在不一定合適,被研究過的異常生物只有一小批,存在著諸多未知。
例如前面路上,出現了一條直徑半米左右的森蚺,長度可能有十米,說它是早已滅絕的泰坦蟒,曹雷都會相信。
面對這樣的巨蟒,會讓人打心底湧現出絕望。
幸運的是,這頭巨蟒忙著追逐羊群去了,對他們所在的車隊不感興趣,很快消失在叢林裡。
加快車速,趕緊避開這地方,曹雷還有心情開玩笑,說句:“動物學家們的春天到來了,說不定還會有新時代的達爾文,再寫一本全新的進化論。”
艾拉小姐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
路程很短,但道路很難走。
等到下了車,沿著溪流步行期間,曹雷親眼看見了一隻大號殺人蜂,它從大老黑馬丁面前飛過時候,被這傢伙一巴掌拍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蚊子,扇動翅膀發出的嗡嗡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