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爹氣呼呼的跺腳,“周立這臭小子,反了他了!老子還沒罵他,他反倒說起老子的不是來!”
黃氏埋怨的看了自家老頭子一眼,說:“你也別怪周立說你,你本來就不對。老大要去沖澡你就讓他去唄,你多啥嘴?他叫他媳婦兒給他擦身,又不是叫你,你有啥好說的?這下弄得兩個孩子都不高興,你舒服了?”
周老爹不悅的哼了哼:“烏漆麻黑的,我哪看得到他身上有血?他受傷了他自己不說,誰知道啊?你這老婆子反倒還怪起我來,你還講不講理?”
黃氏也是一臉不高興的懟回去:“我跟你講理,那甘氏會跟你講理嗎?你剛才發作一次,惹她不快,後頭還想有好日子過?你還想吃魚?還挑大條的吃?我看你還是吃屎去吧!”
說完,忿忿的甩了甩手,扭頭進廚房做晚飯去了。
甘霖扶著周傾進了淨房,搬了凳子給他坐下,說:“我去看看灶上有沒有熱水,有的話給你提兩桶過來。”
周傾坐在板凳上,雙手搭在膝頭,說:“我用冷水就行,熱水留著給你和甜寶用吧!”
“先緊著你吧,我們要用的話再燒就是了。”甘霖說完,轉身出去了。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她就提著滿滿兩桶水進來,“灶上還有熱水,我給你兌成四桶溫水,應該夠用了。你先等一會兒,我再去提兩桶進來。”
等甘霖把滿滿的四桶水提進來,周傾已經把上衣給脫了。
接著油燈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他身上也被染了許多血,就連原來胳膊和胸口那兩處傷口,也都被血染紅。
甘霖手裡拿著沐浴用的帕子,站在周傾身後打量了幾眼,看到幾處血痕,便皺起了眉,說:“你不是說沒有新傷嗎?你背上這幾道血痕是怎麼回事?”
她說著,把油燈來湊近了照看,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像是爪痕,這麼深的一道,不是鹿弄得出來的。”
周傾:“是被老虎抓的。”
“老虎?你遇到老虎了?”甘霖聞言,心中駭然,臉色瞬間凝重起來,“這後山以前從來沒有這些東西,怎麼現在又是野豬又是鹿,連老虎都出來了……”
看來這後山真的很危險,他們能全身而退,真的是運氣好。
“應該是從深山裡跑出來覓食的。”周傾眉宇也蹙緊了,說:“現在還只是在山上活動,等在山上找不到吃的,說不定就會下山來。”
樟樹村三面環山,一面臨河,有山有水,地理環境很好。
可要是深山裡的野獸都下山覓食,那樟樹村也是最危險的。
“晚上把門都關好,明天把院牆加高一些……”周傾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便說:“要不然你帶著甜寶回甘家村住些時日?你不是打算跟你哥他們開作坊麼,正好借這段時間把作坊開起來,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接你們孃兒倆回來。”
“我跟甜寶回孃家,那你跟你爹孃,還有周立呢?”甘霖既覺得感動,又覺得好笑。她繞到他面前,看著他的臉,故作不悅的說:“你是不是想趁機把我們孃兒倆送走,好去找你的高門小姐?周傾,我告訴你,想都別想!”